2006-05-01 20:06:44漪漣

永琪和小燕子的前世今生 第十八章 【洛神夢會】

晨曦初現,乾龍一點兒倦容也沒有,還是專心一志的跟永琪下著棋。
永琪一面看思考下一歩怎樣走一面說:「皇阿瑪,天都亮了!你不去休息一會兒嗎?很快就到早朝的時間了。」
乾龍向漱芳齋門外一看,見到大清早柔和的陽光直射進漱芳齋內,便把手中的棋放下,從椅裏站起來,伸伸懶腰,便說:「不經不覺已經天亮了」然之後,把身轉過來對著永琪說:「永琪,這局棋還未下完的,你千萬不要移動它,待會兒朕回來跟你再下吧!」
永琪也恭恭敬敬的站起來說:「兒臣知道!」
乾龍笑著再說:「哈哈哈哈!好好好!朕先去上早朝,待會兒再回來,哈哈哈哈哈!」
永琪有點兒慚愧的說:「對不起!皇阿瑪!兒臣什麼也沒為皇阿瑪分擔過,兒臣不孝!」
乾龍深深的感動的看著永琪感性的說:「永琪!不要自責,朕看見你活得好好的,我已經老懷安慰了」他輕輕的拍著肩膀再說:「朕也想不到在有生之年能夠再見到你,朕真的很開心......唉~」
永琪見乾龍忽然嘆氣起來,便急著說:「皇阿瑪.......」
乾龍再說:「沒什麼!只不過朕慨嘆小燕子沒有隨著你回來.......」說完便轉身歩出漱芳齋去,而永琪則跪下恭送乾龍。
乾龍忽然回頭對永琪叮囑般的說:「你給我乖乖地待在漱芳齋,不要四周圍跑來跑去了,畢竟你的身份特殊呀!」
永琪明白乾龍所說的,便恭恭敬敬的回應說:「兒臣遵命!」
乾龍說:「朕走了,待會兒再回來看你。」
永琪恭恭敬敬的說:「兒臣恭送皇阿瑪!皇阿瑪好走!」
這個情景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在乾龍眼前出現了,他的視線捨不得離開永琪,但心裡知道早朝的時間已經快到了,不得不離開了,便把重重的腳歩提起來,一歩一歩的歩出漱芳齋去了。

在漱芳齋裡的永琪,獨自四周圍的去走走看看,雖然這個漱芳齋已經是人去樓空,但以往的一切一切卻瀝瀝在目,由小燕子被他一箭射傷入宮、浪跡天涯到完婚的一切都一幕一幕的重現眼前,好像一切都是昨天的事般似的。
他獨個兒坐在漱芳齋裡正在回味前塵往事之際,天空突然雷電交加起來,把他從回味中驚醒過來,他走到窗前一看,見天空烏雲密佈,殺那間更下著狂風暴雨來。
永琪忽然間感慨起來,他看著窗外這個情景,深深的體會到、感覺到什麼是『天有不測之風雲,人有霎時之禍福』,他心裡深深的掛念著小燕子,還有記掛著臥病在床的知畫。
他的腳歩已經不由自主的向著景陽宮那兒走過去了,他連雷電交加、下著雨也不怕,他待在知畫臥室的窗外,内疚的看著房裡面躺在床上的知畫。
端著藥進來的桂嬤嬤說:「嫡福晉,食藥了。」
知畫沒有回應桂嬤嬤的話。
桂嬤嬤便把藥放在枱上,靜悄悄的走到床邊去,細細聲的說:「嫡福晉,食藥了。嫡福晉.......」
知畫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於是乎桂嬤嬤把手放在知畫額上一摸,不禁大吃一驚的說:「哎呀!嫡福晉.....你..你的頭很燙耶!」桂嬤嬤有點兒心煩意亂的走到大廳裡,吩咐下人說:「蘭兒、春桃,你們快點兒去請太醫到景陽宮.......嫡福晉病了.......還有打點水到嫡福晉那兒去,嫡福晉的頭很燙.......快點去耶.......」
蘭兒、春桃異口同聲的回應說:「是是是」
不久,太醫到了景陽宮,為知畫看完病了。
桂嬤嬤急不可待的說:「太醫,嫡福晉怎麼樣呢?」
太醫說:「嫡福晉只是受了點風寒,吃點藥就會沒事的,桂嬤嬤,放心吧!」
桂嬤嬤說:「有勞太醫了。」
太醫對著桂嬤嬤說養生之道般的說:「嫡福晉心結不舒,常常都鬱鬱不樂的,小病也很難好起來的,勸勸嫡福晉吧!凡事看開點。」
桂嬤嬤說:「知道,太醫。」
太醫說:「我先去開個方子,你找個人隨我去抓藥。」
桂嬤嬤吩咐春桃說:「你隨著太醫去抓藥,煎好了就拿進來。」
春桃說:「知道,我現在就去。」
房裡的桂嬤嬤她們忙忙碌碌,大家忙著照顧知畫;而在窗外淋著雨的永琪聽到太醫所說的,卻一籌莫展、什麼辦法也沒有、也不能為她做些什麼,只有眼光光的看著躺在床上臥病的知畫,深深的内疚、自責著。
忽然間,天空響起一個轟天雷,十分大聲,就連正在内疚、自責著的永琪也被它嚇了一大跳,還跌到地上去,他莫名其妙的四周圍看。就在此時,有個人卻莫名其妙的到了漱芳齋。

在遙遠的雲南大理,小燕子把永琪遠行的目的瞞著蕭劍和晴兒,雖然永琪只走了半個月,但對小燕子而言已經是很多個秋天了,她每一天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蕭劍和晴兒雖然看得出來,但他們只是看在眼裡放在心裡,因為永琪以往上山採藥或者是到鄕間為人看病的時候,一去也都是去十天半月,而小燕子也都是這個樣子,所以,他們便不足為奇了。
這天,蕭劍一大清早起來,不經意間在廳裡的枱上發現了一封信,信封上是寫著『哥』,蕭劍便把它打開一看,信上只寫著:

『哥:
 我要去辦點事,很快會回來,不用掛心。
南兒他們就麻煩你跟晴兒了。
燕子』

蕭劍看完後,便笑了一下,一邊搖搖頭一邊自言自語說:「你這個小燕子,走得那麼匆忙,一定是去找永琪吧.......」沒有深究原委,便把它隨便放到一旁了。

另一邊霜,桂嬤嬤侍候知畫食完藥後,便把房裡的燈熄了,好讓知畫安靜的休息一會兒、睡一會兒,她就端著藥碗,出去了。
雖然,雨比之前細了一點,但永琪仍然是全身濕透,幸好,有一陣微風吹到永琪那兒,心亂如麻永琪眼定定看著熟睡中的知畫,想進去但是又毅然停下了腳歩。
知畫迷迷糊糊的說夢話:『永琪.......永琪.......求你.....一定要回來..永琪.......』
這些夢話卻被永琪聽到心坎裡,他越看著躺在床上的知畫就越過意不去,他嘆了一口氣,自怨自艾自責的說:『我何德何能,把你弄成這個樣子,正如我當初對你說,你嫁给我,本來就是一個悲劇,是你的失策,是我的遺憾!為什麼你不肯把這一切放下來重新開始呢?為什麼你此終放不開呢?你要我把你怎麼辦哪?』
永琪不由自主的走到房的門前,他輕輕地把門推開,然之後,又輕輕地把門關上。
躺在床上的知畫還是說著夢話:『永琪.......永琪.......綿憶是你的兒子.....難道你忍心撇下他不管嗎.......永琪........』
越走越近的永琪,心裡越聽越心驚肉跳。
知畫又再說起夢話來:『永琪.......我那裡比不上小燕子.....她是欽犯.......你為什麼如此執迷不悟.......永琪.....』
永琪站在知畫床邊,不禁同情的叫了她一聲:「知畫」
知畫繼續說著夢話:『永琪.......我愛你.....我真的愛你吖.......你為什麼如此狠心.......永琪.....難道愛有錯嗎.....』
站在床邊的永琪,不由自主的說出話來:「本來我也以為愛沒有錯,但我最終也知道愛也有錯,不擇手段的愛、傷害別人的愛就是錯,到底你明不明白呢?」内心正在激列交戰著的永琪,不禁深表同情的叫了她一聲:「知畫」同時他呆楞楞的看著熟睡中的知畫,口裡不停的唉聲嘆氣,心裡不停的自責著。
躺在床上的知畫,眼睛忽然微微的張開,正在發著高燒的她迷迷糊糊間看到面前的永琪,四肢無力的她緩緩地伸出手來,用盡她全身的力量去握著永琪的手,氣弱如絲的說:「永琪.......永琪.......是你嗎?.......我終於夢見你了.......」
永琪差點兒被知畫嚇死,進退兩難的他,留也不是走也不是,他心裡深深的了解到躺若她知道自己回來了,一定又有另一次的驚天動地了,要是他現在鬆開手撇下她不顧又於心不忍,他仔細的觀察她,看到她迷迷糊糊、混混沌沌的樣子,以為自己在夢裡似的,他是她夢裡的人,經過他深思熟慮了一番後,決定將計就計、將錯就錯,嘗試結束她的痛苦,也嘗試解脱他自己的内疚跟責任。
氣弱如絲知畫見永琪默不作聲,便苦苦哀求般的說:「永琪.......永琪.......我
求神拜佛,盼了很久很久.......終於可以夢到你.......你為什麼一句話也不肯跟我說呢.......永琪.......」知畫眼角裡默默的流下淚來。
永琪看到面前可憐的知畫,心裡心痛極了,他暗地裡默默的罵了自己幾千、幾萬遍了,他握著知畫的手,他的臉上、眼裡都充滿著愧疚和同情,六神無主的他慢慢地說:「知畫,你為什麼那麼傻呢?為什麼你那麼死心眼呢?你要我把你怎麼辦呢?」
知畫眼睜睜看見握著自己的手的永琪但一點兒關心之意也沒有,便聲淚俱下的說:「永琪.......你還是沒有原諒我.......還在怪我.......」
永琪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他連忙把話再說明白一點:「知畫,我沒有怪你,以前所發生的一切就讓它過去吧!只是你現在這個樣子教我内疚不已。」
迷迷糊糊的知畫聽到永琪沒有怪她,即興奮莫名的說:「真的.......你真的沒有再怪我.......」自言自語的說:「那就好.......那就好.......」她突然間看著永琪哀求的說:「永琪.......你回來了.......就不要再走了.......好嗎?」
心情已經平伏下來的永琪,平心靜氣的他一面輕輕地搖著頭一面陰聲細氣的跟她說:「知畫,我是一定要走的,當你夢醒的時候,也就是我離開你的時候」
知畫等不及他把話說完,便急著說:「哪.......我不要醒過來.......那麼,你就會時時刻刻待在我身邊了。」
永琪一面搖搖頭一面苦口婆心的跟她說:「知畫,你不要這麼傻,沒有夢是不會醒過來的,你應該學會接受現實。」知畫只是出盡九牛二虎之力去搖搖頭。
仍然握著知畫的手的永琪在她床邊蹲下繼續苦苦相勸的說:「我已經離開皇宮,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了,這一切已經是鐵一般的事實,你就必須勇敢地接受,然之後,再坦然的、勇敢地面對將來,你不要再停留在五年前的時光了,把過去的一切忘記吧!把忘恩負義的我徹徹底底的忘了吧!」
知畫一面拼命的搖著頭一面聲淚俱下的說:「永琪.......永琪,我不會忘記你的.......我不能忘了你吖.......求求你行行好.......不要遺棄我.......我求你我求求你永琪.......」躺在床上的她已經泣不成聲。
永琪看見知畫那麼激動,連忙安撫她說:「知畫,不是這樣的,你不要誤會」再次苦苦相勸的說:「我是說你也應該從新開始你的新生活,不要老是沉溺于過去的一切,將來才是你的希望呀!」苦苦哀求般叮囑的說:「躺若,有一天,有個愛著你的人出現在你眼前,記著要把他牢牢的捉住,不要輕易把他放開,知道嗎?」
知畫見永琪這樣說,心裡甚為不知所措,臉上充滿了哀求的她說:「永琪.......永琪.......你為什麼要說這些話哪.......你真的不要我哪.......」
永琪真的看在眼裡痛在心裡,但他也明白現在已經沒有路可以退了,躺若再這樣繼續糾纏下去,對她實在是有害無益,於是乎,他便硬著頭皮說下去:「知畫,不要再鑽牛角尖了,一切已經無法改變了,你不要再執迷不悟,聽我說」接著重重的說:「忘記吧!」堅定不移的永琪眼裡充滿著永不言悔的看著她。
知畫跟永琪互相對看了一會兒,她整個人都崩潰了,她已經力不從心了,已經沒有力氣去回應永琪,已經沒有心思給反應他了,她只是心痛的看著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對她而言,這個打擊實在太大了,她熬不住了,終於暈過去了。
永琪出乎意外的平靜,他看著暈了過去的知畫,幫她把被子蓋好,然之後,不發一言的靜悄悄出房去了,當他把門拉開時,他不禁深情的回頭再看著她,悄悄地說:「但願你能找到你的幸福,我會在遙遠的那兒祝福你。」說完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個時候,雨已經停了,而天空也放睛了,這是不是代表一切都雨過天晴呢??
垂頭喪氣、悶悶不樂的永琪左閃右避的走,不經不覺已經回到漱芳齋了。
呆呆掙掙的他一打開漱芳齋的門時,忽然見大廳裡有一個人背著他站著,他嚇了一跳,他仔細看著這個人的背影,覺得這個人的背影似曾相識,就不由自主的衝口而出喊:「香瑩!」

而香瑩刁裝古怪的把身轉過來,微笑的看著他,好像一切早已經在她意料之中、掌握之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