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仔近年發展飛快﹐轉變很大﹐除了新式商廈林立﹐就算是一些古老大樓也被保護改建﹐以優皮新姿態亮相﹐不過真沒想到在兩座不太新的建築物中間﹐竟然有這麼一座老式的建築﹐而吸引我的注意力﹐就是外牆的“玉堂電器”招牌。

這類的招牌大概屬50/60年代吧﹐若外牆有這招牌﹐大概“搭棚”連裝作費用加起來﹐倒算是一筆花費可觀的裝修﹐不單是掛一個招牌那麼簡單﹐而且店鋪若由別人改名經營﹐或甚至改為其他類型的店﹐那麼就不光是拆一個招牌﹑掛一個招牌而已﹐得又大事裝修了。其實這個舊招牌﹐除了跟現代用料及設計都有許大分別之外﹐也看到以前商人的眼光﹐大概這家電器行﹐店鋪屬於私人物業﹐也許是該店主的一個長遠事業計劃。我猜這樣的招牌當年絕不會為三兩幾年租約的店而設的吧﹐而且似乎它已保留了很久了。

筆者光顧的理髮店﹐兩年多前才從一個樓上鋪搬到另一個橫街的地面鋪﹐不過記憶裡似乎還是不久前的事﹐但元旦剛過﹐老闆就跟我說要搬了﹐因為業主要加租金。而位於筆者居處附近的一間理髮店﹐也聽說因為月租加5000而只得搬遷到對面街的鋪位﹐於是新鋪開業﹐又得花一筆裝修費了吧﹐生意那麼難做﹐還會有多少10年﹑20年老店﹐至於該舊有店鋪卻空置了兩個月還未租出。不是說經濟不景氣嗎﹖一間店鋪除了水電煤的開支之外﹐還得聘請工人呢﹐真的能在那麼糟糕的經濟下﹐下一個月就能在營業額上增添5000元嗎﹖原來租金也是海鮮價﹐那叫人家怎樣負擔﹐到頭來惡性循環﹐若找不到理想的店鋪﹐那就得結業﹐工人就失業了﹐不然要勉強維持﹐應付昂貴租金﹐大概也得來個裁員吧﹐至於業主失去租戶兩個月﹐甚至會更長的時間﹐那其實不是因加得減﹐變成損失嗎﹖

筆者雖然是香港人﹐不過倒覺香港人很急功近利﹐尤其近20年﹐本地已沒甚麼農業﹑工業可言﹐似乎一切都是從商或從事服務性行業﹐再不就是炒樓炒股票﹐總之有快錢可賺﹐也就無所謂了﹐最要緊賺得快﹐炒成功了笑哈哈﹐炒跨了就抱怨抱怨﹐最好還是由政府來賠償。雖然政府常在經濟低迷的時候﹐鼓勵港人精神﹐但是在這個年頭﹐以前那種刻苦耐勞的精神﹐到底又殘留多少呢。記得小時候﹐兒女眾多的姨媽姨丈靠經營一間士多﹐養起整家人﹐而且該士多經營了至少20多年﹐也從未搬遷過﹐這樣穩定的環境﹐生意才能做啊﹐後來還是兩人因為年老﹐兒女都工作了﹐才結業享享清福﹐相信現在這種情況已不復見了。

筆者居住附近﹐以前不算繁盛﹐早期搬來的時候﹐要買甚麼﹑吃甚麼都不方便﹐現在倒變成了美食街﹐許多小店都在這裡開了﹐以前的藥材店﹑書局﹑藥房﹑雜貨店都在不知不覺中失蹤了﹐換來是數10間清一色食肆。至於新的食肆﹐倒有不少是開了不久就結業﹐但很快又換來另一間內肆了﹐筆者暗笑﹐真是“一雞死﹑一雞鳴”。有一次跟街坊講起﹐附近一間賣麵食的﹐一個多月就結業了﹐也真夠經典了﹐我想裝修都得花幾星期了吧﹐想不到卻只為了一個多月的店而做的﹐這種試試創業﹐不行的話就乾脆結業好了的經營模式﹐跟以前的社會情況比較﹐一開業就期望會一直經營下去的長遠計劃﹐真的差許多。這不說是“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