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的兒子阿德，拿了一張生活輔導調查表回來，說是老師要小朋友和家長一同討論填寫。

填到家庭經濟狀況一欄時，阿德問爸爸：「小康、清寒、貧窮是什麼意思？」爸爸告訴他：「小康大約是指生活過得還不錯，有剩餘的錢存著。清寒、貧窮是說家裡沒錢，生活過得不好，需要別人幫助。」

阿德看到爸爸勾選「小康」，突然老氣橫秋的說：「爸爸，做人要誠實，你時常這樣和我們說的喔。」

「我怎樣不誠實了？以爸爸的工作是醫師來說，填小康應該可以了。」

「可是，我時常聽媽媽說，你有三個家庭要養，有屏東的外公和外婆、麻豆的阿公和阿嬤，還有我們一家三個才念小學一、二、三年級的孩子。媽媽又沒上班賺錢，欠銀行的房貸還很多要繳利息，要我們節省一點，不要浪費。欠銀行錢怎麼算小康？爸爸你不老實喔。這樣應該算清寒或貧窮才對。」

阿德據理力爭的理由，都是平時他們兄妹想買玩具或不合適的東西時，我給的回答。

「那這樣的話，我們改勾清寒好了，看看政府或學校能不能補助一些學費，你們三個都念同一所小學，也算是大客戶。」爸爸半開玩笑地說。

「是啊！是啊！做人要老實一點，你常說的。」阿德滿意的點點頭。

【2007/08/29 聯合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