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8-13 19:34:11天人菊

[素描紀事]--最後的航程

為了變成他,我將成為那個拿刀的人。時時用殺戮提醒自我存在,在品嚐情緒血腥及語言
騁馳的快感,我搭上一艘原本宣稱能乘風破浪的船,至今,船上的人只有我,另一人早已
落荒而逃。

他說:我們準備的糧食不夠,僅有一人份。他把另一份私藏起來,留給能下一個能與他持
續探險的伙伴。至於船上的那個我,在夜的暴風雨沉沉睡去,他在暴風雨前的寧靜預知與
我的探險終將無航行的目標,計劃的不夠周詳,彼此的向心力更是嚴重的失調,船身於此
更加搖晃不定,她與他在那暴風雨前的寧靜有些爭吵,她把自己的野心忍讓了下來,願意
配合他的計劃行駛行程。
 
喔!對了,我還在船上,別悲憫我,為何不棄那艘破船保命而逃?

因為先前那艘船是他和我兩人一起建造的,雖然說兩人當初有信心船不管遇到任何的天候
船終是穩固的,因為他說經歷過他細密的考量,這一切都不成問題,而這趟航程最初由他
先提起,我還不太有啥信心,因為他不停且企盼的鼓舞,我終於被打動,
沒想到,最後還是得一人孤單在那艘因風雨侵襲而破爛的船上死守,我還遲遲以為他只是
暫離探堪海域環境,沒想到一天,兩天,三天,海上的日子無期,我也數不清等待了幾個
年日,我不等了,直到海鷗飛過舔舔那海水打在身上的皮膚,我才清醒著。


也不知怎麼回事的,睜開眼的我,已經回到陸地上,在一家醫院的病床上,睜開眼睛,護
士告訴我,我在海上被一艘經過的油輪發現,船上的我看起來就像瀕死邊緣的人,一度失
去生命跡象,經過人工搶救後,我終於在心跳機上恢復了正常的心跳數字,心跳數字的增
加,代表生命力仍正旺盛著,護士說了說並放一份今日的報紙在桌上,我攤開來看,日期
是2005年8月,原來現在已經過了一年多,翻開報紙的版面,某個方塊一張熟悉的臉龐突
然浮起,報紙的標題上明顯地寫著:【完成生命年華之旅程】,原來是他,我想起來了!

 原來他現在正和另一個搭檔在海上航行,他們的航行目前確定了共同的目標,對方提供
穩固的船隻,而並不用親手打造船身,由於他的搭檔只出了一艘船身,對於他而言,這艘
船身合適且寬敞,絲毫沒有讓這趟航程顯得不舒適,由於船身經過精密設計,為了發揮航
程最良好的效率,他還想出了一些對策,然而他沒有告訴他的搭檔,過往的他曾打造一隻
船隻,但由於那些船大概已經覆沒,那段航行的沒有被記載,因為那是他生命中碰過最煎
熬的一段航行日。

現在的他,不再想了,有了合適的船隻,以及過往記取的教訓,這段航程更加堅定,不會
再換人了,他的生命也將只在這艘船上,數著星夜,偶而用長繭的手掌滑過船隻激起的波
瀾,他默然一笑,與他的搭檔正在享用月光與啤酒,除了航行,就了無遺憾。

而我,在碼頭的岸邊靜靜等著船進港,看著船來船往,在黃昏的夕陽裡,感念著那隻海鷗
的喙救醒了我,其餘的,就帶著落日沉入大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