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4-19 11:30:19mazon

950405 爬山

今天快中午才上山。
我想,還是走走吧,不然整個禮拜,沒機會上山了。雖然,我的爬山說穿了只是散步與散心,算不上什麼運動。

太陽很大,松鼠鳥兒都躲起來午休了,山上靜悄悄;該下山的都下山了,一路上,沒遇到多少人。我想到忘了帶罐咖啡來喝,之後又想到應該戴帽子的。半路一位伯伯迎面而來,對我咿咿呀呀的不知講些什麼,我猜他是說我想曬成人乾嗎,只好對他笑一笑,對他的關心以示感謝。

走到一處岔路,記不清之前是否走過左邊;於是想試試看左邊通到哪。就像歧路亡羊的故事,岔路中還有岔路,我隨便走,反正看起來一樣熟悉,也一樣陌生,都是相似的路和樹,直到某處,才確定,原來我走過這裡的。
我的認路能力和認人能力一樣差,走過的地方再走,還以為是第一次走,很新鮮;但我覺得無所謂,這種感覺還不錯!
我曾想把同一條小路走兩遍以上,好讓自己熟悉;但我總是無法辨別我所走的路是否和上次所走的完全相同。也應該是自己走的還不夠多吧;如果讓我走二三十回以上,應該會好很多。



突然腳下怪怪的,原來是鞋底開了一半。其實這雙鞋,也沒穿多少次,怎的這麼不耐穿。半山裡,不能怎樣,也不覺得有多煩惱,只好讓它就這麼一開一合的囉。我想,至少要走到那棵兩度休息的樹吧。
樹,被猴兒們霸佔了;牠們人多勢眾的,我還是識時務閃遠一點。到另一處休息亭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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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感恩那些每天背著重重的泉水上山來給大家喝的人們;有時我走在他的背後,有時我和他錯身而過,我總是對他們充滿敬佩之意與感激之情。還有那些帶著重重的石塊上山來鋪路,以及在山路難走、陡峭處,幫大家用鋼筋、木板釘好階梯、拉好繩索的人;還有在休息亭為大家準備紙杯、雨衣,幫大家把垃圾帶下山的人……。這些人為這座山,以及無數不相識的登山者,默默的服務、付出;當我享用著他們所準備的茶水、踏著他們所築的路,我衷心而虔敬地感恩著他們的奉獻。
趁著休息的時候,我檢查一下我的鞋。原來另一腳也差不多要開口了;除此之外,拇指的部份幾乎摩穿,沒有黏合的價值,於是打算下山後,直接去買鞋,把這雙敝屣拋棄在鞋店。
我們常說「棄之如敝屣」,比喻不珍惜。其實要看看,指的是什麼。如果真的「如敝屣」,棄之何惜?人生中總有許多東西該丟。人生中有許多東西,不能永久;只要擁有的時候,曾經珍惜;壞了,捨棄時也不必過份戀戀不捨。當然,也不能說我的鞋沒穿幾次就壞,真是爛貨;因為,當初買它的人,也是我。至少,感恩它為我服務過。
喝水的時候,來了一隻101忠狗,喘著氣靠近我。我用舊杯子裝了一杯水給牠喝,啪啪啪,我還沒喝完,牠三兩下就喝光,然後頭也不回地趕牠的主人去。看著牠的背影,我在想,好一隻不卑不亢瀟灑的狗!來的時候不曾搖尾,喝夠了也不貪多。我也在想,結緣原來就是這麼容易,牠來了,我沒多想,只消一兩秒鐘,何需牠開口要求或道謝,何需牠記得我?況且我們喝的水,還是別人付出金錢與勞力所提供,我不過只是動一動手。
下山時遇到幸福的一家四口,小孩好可愛,我跟她們說說話,她們就跟我笑著揮揮手。媽媽問我說,總是一個人來嗎?突然想起這個問題以前常有人問我,一個人開車來玩?一個人出國?只是這麼近的小山,從來沒有被這樣問過。
一個人出遊就代表很獨立嗎?在我身邊的人可能覺得不見得。而那些看起來比我獨立許多的人,卻很少自己一個人獨自出遊。

一個人出遊,不能代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