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戲

昨晚在車上，打開手機，聽到一起培訓的章麗萍留的言，說她到了高雄，明天在勞工活動中心演戲，邀我去看戲。

麗萍暑假回上海去了，算來不見面也已八九個月了。她在戲劇學校，教彈樂器。我問清楚了時間地點，戲碼是「狀元媒」和「馬昭儀」；我都沒聽過，特別的是，她說是票友演的。我從來不知道臺灣的票友這麼強！在大陸逛公園時還碰到一群人在亭子裡，咿咿呀呀地就拉著、唱著；唱著唱著，手也微微地比了一比。我覺得會唱就很十分了不起了，還能演！我真要去開開眼界，尤其是後臺，化妝、道具、服裝，真是超級新鮮！

果然，現場相當隨便，不像之前在至德堂，圍一大圈幾十人的大樂團，連中場休息想去找師傅敲敲梆子給我看看都得被隔離在遠遠的外面。有麗萍在，小狐貍方便得很就自動上到後臺，看到演員已經是七、八十歲的老爺爺、老奶奶。爺爺、奶奶級的演員都很慈祥，讓小狐貍自由拍照。

後台上的服裝道具都好想試試，可是不敢。一來是和他們不熟，二來，王海玲說過，劇團裡一大堆忌諱，東西不能亂碰、話不能亂說，不然演出時會出事。看到繡著龍的戲服，不敢碰；看到娃娃，記起王海玲說有個「尊稱」，當然不能碰；鬍子很好玩，麗萍提醒我「不能碰」(我當然不敢囉)，又告訴我它的正式稱呼叫「髯口」。我想起王海玲說她們到金門，風浪大，要吊下小船時，整箱的龍袍等戲服掉到海裡。

想不起來從什麼時候開始看戲。
很早已前，在電視上就看了。我一直記得我最早看的「梁山伯與祝英台」就是在電視上，有聲光乾冰效果的，且最後是驚天動地的！狂風大作，吹得迎親隊伍人仰馬翻；墳墓裂開，祝英台一副「秦俑」中投火姿態撲進墳中，樂聲悲壯，令人動容。我還記得我在電視機前哭得淅瀝嘩啦，淚人似的。可是我那博學多聞的老師，似乎不知我所看的這片是誰演的。

之後，偶然在小小的至善看了有趣的豫劇就愛上了。那時已上過許秀桃的體育，見過她表演過幾個身段，而且當時豫劇的票很便宜。觀眾不多，都是老爺爺，還跟著哼啊哼的，我覺得很好玩，看了好幾場。誰知，後來豫劇規模大了，觀眾多了，票也貴了。數年前的「釵頭鳳」，還記得我寫過文章呢，人爆滿，居然坐到了逸仙館的二樓！那場戲，道具特美的，陸遊題詞的紗上還能以電腦投影寫書法哩，而「釵頭鳳」的取，居然是本姑娘國中學時的那首，所以連小狐貍都能跟著哀哀哭著唱呢.....。(還記得：打燈的大哥哥，看小狐貍哭成這樣，還倒處借面紙給我哩！)

不過今天勞工國劇社的表演，我才真的知道，唱戲、演戲真是不容易。光是要記住那些詞兒，可真難。因此，當發生王海玲說的幻燈片和唱的詞不一樣時，我更感到唱戲的難；對於某幾位唱作俱佳又不忘詞的社員，小狐貍更是佩服到了極點！袖子疊不上來，根本就沒關係。

演完後，小狐貍又發現一件事：原來麗萍帶著耳塞啊！
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不知是否所有的在巨大分貝下吹吹打打彈彈拉拉的中西樂隊中，是不是大家都有一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