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6-05 11:59:02nineteen

惡女的床‧前篇(中)

星期天的早晨適合賴床,蘇正躺在阿維的懷裏。門外突然響起如雷的敲門聲。
尖銳的女聲:「阿維!你給我出來!有本事現在就出來!」

蘇還在半夢半醒,阿維已經跳下床:「妳待在這裏,我去看看怎麼回事。」門外的喧鬧繼續著:「阿維!你開門!你給我把話說清楚!」蘇的意識停留在「待在這裏」,腦子還沒開機,完全沒想到外頭是什麼狀況。

阿維在門外超過十分鐘了,蘇的腦袋也清醒一些了。她跑到門邊又擔心距離太近,向後退了一公尺,她聽不見阿維說些什麼,只聽見男人壓低嗓門咕咕噥噥像是哀求像是乞憐,女人則是混合著啜泣和尖聲哀嚎:「你給我開門!沒人!你騙我!我要看看是誰!」「你不要臉!不要臉!」

蘇聽到這裏才開始又氣又怕,連忙穿上衣服,如果不是突然聽到阿維一聲慘叫,她會趕著洗臉化粧表現出最美麗的一面---男人可以看到妳卸粧的臉,情敵卻萬萬不能!

門沒有上鎖,卻沉重得打不開,好不容易擠出一點門縫,原來是阿維整個人靠在門上,門終於打開,阿維也倒在地上,血液四處奔流,蘇的腦袋發愣兩眼發直,只看到另一個女人身上濺滿血滴,手上還緊緊握住一瓶硝鏹水。

是鄰居叫的救護車,兩個女人不知是覺得阿維死了活該,還是根本被案發現場給嚇傻了。終於,兩個女人坐在手術室外等待,醫生和護士已經不再用問卷式的詢問來保護她們之間用沉默築起的城牆。

「我叫阿麗。」女人說話的聲音很柔很細,0204也沒這種水平,瓜子臉和會笑的眼睛,和剛才隔著門的想像不成正比。

「我是蘇。」沒有交換名片,阿麗開始訴說,蘇靜靜傾聽。

阿麗是專飛國際航線的空姐,五年前認識阿維,早幾年阿維提供很多口頭承諾,包括要帶阿麗搭上婚姻列車給她陸地上最溫暖的窩,後來承諾變形成一堆藉口,不是經濟不夠穩定就是孩子不能接受。她察覺阿維撥給她的時間固定在週一、週二,她發現自己是個連週末也得不到配給的次貨。承諾和謊言愈多,創傷和怒火更炙,她帶著水果刀和硝鏹水上門,要為五年的青春討回公道。

「我並不是衝著妳」阿麗出乎意料的平和對蘇說:「最近有個叫珊珊的打電話給我……。」

蘇的心裏寫滿詫異與錯諤,難怪阿維不上健身房還保有堅強體魄,原來專靠床上運動省下健身的開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