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5-05 00:25:10五十米深...深藍

披著枷鎖的走獸...


曾幾何時,經由時間與環境的淬煉後,
我終究成了長輩眼裡看來"似乎"不錯的男生了.
說是男生,終究仍未成精,
還未婚配之前的男生永遠都無法被稱為男人.
逼近三十的這當下像遭逢亂世,兵荒馬亂,
逢人便被逼問"結婚了沒"這句話.
一來一往過招間我從容閃躲,
毫不影響我生活的節奏與情緒,
長輩們關愛雞婆的眼神,早已讓我成了狡詐多智的狐狸.

這一路的形象扭轉史,說不上字字血淚,
年紀大了點,思緒便穩定了些,
十年的時間足夠讓長輩把從前叛逆火辣的我忘得精光,
卻不知其實他們所看到的也不是真正的我.
偶爾當母親向外人稱讚我的優點時,我總走得遠遠,
孩子有時習慣在雙親前扮演乖巧的角色,
只為博取安心,只為換來和平,
甚至,只是儘可能滿足自己,或滿足雙親在外人面前的虛榮感.

但我似乎為自己挖下一個窟窿,然後縱身往裡而跳,
窟窿裡是個安全的世界,
孝順,穩重,隨和,富責任感,
每一個圈圈套在身上就是千鈞重擔.
我不是不樂於扮演這樣的角色,如果可以,
我願意讓家人天天快樂.

然而我偶爾仍會在一片和平氣象裡展現叛逆的姿態,
偶爾脫離軌道,走出自己與家人設下的框架.
我也會疲乏,甚至失去控制,
有時我會想念起十年前那個隨性不拘,難以扼制的自己.
那個時候可以恣意狂歡,嬉笑怒罵,
可以擺出高傲姿態,可以讓情緒無時無刻爆走.
可是那樣的我已回不去了,
遊走框架外任性個幾回後,仍得重返軌道,
繼續給予家人所要的規律感.

我只是頭披著枷鎖的走獸,
就算怒吼,
聽來也只像隻弱貓,
再也不復過往的殺傷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