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牘167 揣測四部曲】

〔揣測 L〕

我開始想撕下那張疲倦了，儘管還是陌生，顯得沒那麼沉重的感情。但別讓我一直揣測，雖然是沒有被逼迫的揣測，但開始時的那份無法預估的快樂，如今輾過了我大半個月的生活，留下難以平復的災難，難以忘懷的情感投注。

坐在堤防上望著太平洋的我，只有我嚐到那罐啤酒的苦澀，我說不出口的苦澀。
乾脆也給我來個三場葬禮吧！沒有完全姓名的我、沒有家人的我、回到想像中的故鄉的我…。

Maverick 2007/04/6 03:42

〔揣測 A〕

在不熟悉的都市找到熟悉的味道，好像舊事重提的乏味劇情，我卻只有感動。我看見了太多的熟悉，卻匿在一尊陌生的軀體上。我說是太晚發現，卻也是撲朔迷離的未來。

可是有太多阻擾，我漸漸失去原本該有的從容。我卻一次又一次見著了那些不屬於我的從容姿態，那令我喪失感覺，那令我徬徨，那令我揣測，沒有著落點的揣測。

Maverick 2007/04/06 03:51

〔揣測 H〕

追尋了兩年多，我以為終於揮去了那片迷霧，沒想到卻是重重迷霧，伸手不見五指的盲惘。沒有聲音，沒有面孔，我只能憑藉想像，憑藉自以為是的揣測。

於是我揣測那文字底下的真實，想褪下那緊緊包覆著自我的膜衣。我以為夠努力了，我以為夠誠懇了。結局還是揣測。

Maverick 2007/04/06 03:55

〔揣測 C〕

可能沒有我的那個世界，一切還是回歸到原貌。正確地形容，我的出現與否，那個世界的面貌始終未曾有過改變。

我曾經揣測過因為我的出現而動搖了的模樣，但卻知道我的出現只是減少了更多美麗的揣測。只好容許我退後一步，好回歸到燦爛前的美麗平靜。我喜愛那種美麗。

Maverick 2007/04/06 04:03



【案牘168 家暴】

part 1﹒

你的拳頭打向我左臉太陽穴 也打醒了我對你的不屑
你的巴掌搧在我右臉頰 也煽起了記憶中你對我的吼罵
打開車門 你一腳踢在我的腰際
我絕不哭泣 你的鄙棄
我絕不忘記 你的脾氣
如果 你的頹老模樣 我不會悲愴
因為 你的拳打腳踢 我才說你的不講理
留著同樣血液 你卻泯滅親情 你對我的蹂躪 我的不幸
住在同座屋簷 你卻只會欺騙 你對我的作賤 我的可憐

part 2﹒

我寫下這場家暴 好替代我該有的哀嚎
誰說你該逃跑 跑去祈禱 祈禱我最好別不肖
你可有過關心你的孩子 你可活得心安
你可還記得親近自己的孩子 你對我哪來戀棧

part 3﹒

這是什麼樣的家庭 你那是怎樣子的囉唆
你是什麼樣的蠻橫 你那是怎樣子的墮落

誰詛咒了我的生活 我這會兒怎樣子的遭遇
你自以為地對我的剝奪 我該對你有怎樣子的抗拒
所以我寫下這場家暴 好替代我該有的哀嚎
我只能寫下你對我的暴力 所以我只能寫下我對自己的哀戚
你的拳頭 你的巴掌 你的腳踢
別再要我對你說聲爸 因為你只值得我對你的辱罵


(特別註明——事實鋪陳而作)

Maverick 2007/04/06 05:00



【案牘169 失望】

所謂的失望，用在對某個人或者是一件事情上，那時間性的保存期限根本沒有所謂的永久性可言。儘管在大多數的短暫的時候，失望的本身所挾帶著的力量就如同我們的雙眼被正午時分的陽光在一瞬間所奪目的可怕。

但是那種力量根本不會持久啊！終究，太陽會西沉。終究，我們也會‧回‧收‧那針對著某個人或某件事情的情緒反應。就好像資源回收一樣噢，只要搞清楚垃圾分類的區別，任何情緒都可以回收的。

畢竟，它自己也無法說出想繼續﹏存在的理由。

Maverick 2007/04/06 16:29



【案牘182 終結生命的第N次的憤怒】

對於被施加壓力於倫理及親情的那雙無形的指責的手，我徹底需要強烈的鬆手了吧！

我相信從每年關於自殺的統計字數上實在是無法歸納出個相當準確性的衡量標竿。而誰該死？誰又該繼續活著？閻羅王頭疼的抉擇，因為總是有固定比率的人數是自願前來陰曹地府報到的。所謂的自我判別死亡，都得歸咎於無法有系統性地整理負面情緒。

負面情緒＝憤怒！

當第N次的憤怒無法再利用有限的容量計算出結果，死亡也許是最為完美的詮釋。你會滿意這樣子的計算過程嗎…，畢竟那過程的開端只是隨便編個荒唐的理由作為爭執的誘因，緊接著拳打腳踢或是破口大罵都是合法準則下的動作指導。

片尾的字幕也就是「恭喜自殺成功」這個詞眼！

Maverick 2007/04/07 03:56



【案牘183 關於 危險的書寫】

你書寫時候的發熱？就如同在心情極差時藉由狂妄酒精的麻痺，如此的書寫是極端的危險。所以，你文章裡頭的感情太亂大致上就是這原因。此外，你文章的格式也流於凌亂…。 — 狂傲寫手



從一個夜裡至另個夜裡，我一直咀嚼這對話。這番話的內容的確像把執行剮刑的利刃，那刃上的光芒閃耀得令我的心撲通地猛踹著我的胸膛，淌了滿身的汗水在夜裡翻攪於夢境裡頭，我幾乎不敢置信卻也必須認同這番說話，溫柔卻又精準地正中我情緒裡頭的要害。

拿捏溫柔這字眼彷彿是過多的恭維，捧著精準這量詞幾乎是略微的嘲諷。

對於狂傲這形容我幾乎不加諸在任何人身上，它彷彿是隱身的披風般，這能力僅可想像卻無法用偏執手法如創世紀般的神話作為歌誦。然而我想！終於可以遇見比我來得要更為狂傲的人了。她的狂傲給予人們喘息的空間，卻沒賞賜予可喘息的時間，這大概就是矯情之類的比喻，卻的確如鐵証事實般的讓我目睹；她的狂妄散發媚惑的氣味，惹來庸碌云云眾生的接近，我也是那其中一份子，憑嗅覺的追趕卻迷失了方向得來落空的下場，這也是她的可怕，屬於狂妄的可怕。

因為想認識她，反倒是令我幾乎快喪失寫字的心情了！書寫對於我來說稱得上的意義，寫字對於我可能是想像，我編織許多畫面，到達我可能無法伸手觸及的地方；寫字對於我可能是宣洩，我嚇阻了恐懼的纏綿，好把自我的平靜擱置於無法被發現的角落；寫字對於我可能是傾訴，我寫出不敢說出口的話，不如把那些話渲染為美麗的場景；寫字對於我可能是諦聽，聽過了存在的旋律，透過文字化為迷離的村莊街道。

從來沒仔細地「研究」過自我的書寫對於自我的影響，又有何治療之用。但我嚮往如頑童般，用不著痕跡的姿態狠狠地踩踏這片天空。我的確狂野慣了，又有何妨害？我喜愛這一端的自由，儘管那大多數是拼貼而成的樣貌，卻貫徹了我的想法。這才是我的想法噢！而另一端是什麼？我早已然忘記，如失憶症般。

她的文字的存在是過往大多數的深夜中可以陪伴我啃囓黑暗的溫柔——冷冽又雋永的溫柔。但她的現身(這該算在自我的自討苦吃吧！)，卻像是我厭惡的體制教育般，一勾一撇都要維持不冒犯靈魂的標準，對於我來說著實過於痛苦。我的玩世不恭，憑著不傷害他人的原則，但那也不過是唯一的原則，這份玩世不恭倒也被她嫌棄。

我真的笑了出來！面露一絲詭異的笑。

這番對話讓我想起那位住在火星上聽著Damien Rice的音樂的女人，她的文字與感情向是包裹得緊的神秘，至少她冷酷的文字偶爾還畫上幽默的底線，空閒之餘也會穿透過來我這端的世界，如調皮搗蛋的惡作劇般，這位女人的狂妄算是收斂許多了！雖然她不留下任何提示的從我的眼前蒸發，我卻還滿懷念那段與她對話的短暫時光。


而從火星上回到這篇書寫的原點！

對於她那嚴格又犀利的批評，我只有一種感覺，就像是舔食巧克力般，卻不小心地把包裝的鋁箔紙也放在舌頭上的感覺。原諒妳說的所謂的唐突吧。還記得我對她所作的回應，她的冰冷脾氣根本就像是稀有的保育類動物。別說一模一樣了，要想找到類似的情緒也是困難的差使。

至於她所評論的我那文字的凌亂、書寫功力的加強以及要好好控制自己的情感…，的確夠新鮮又有意思的話語，我真的受教了！但我的確喜愛危險的書寫，淋漓盡致的快感還有無法停止的穿梭自如，那才是人類感情上最為珍貴的寶物。得來不易，棄之容易啊！

結尾的部分，我只想寫下些澄清…，自我那太過分逾越的想像，到了她的口中等同擅自解釋，關於這點我只能以抱歉來收尾。此外，沒有因為透過她的文字而自以為熟悉她的我。

Maverick 2007/04/07 20:52



【案牘184 淫幕】

電腦銀幕上的畫面。

解下白色紐扣褪去黑裙的女孩，因為愉悅反倒略微促緊的眉頭些許顯得猙獰，那種舒緩而握緊拳頭的猙獰，閉上眼睛的臉龐更突顯出淡綠眼影的色暈。她不停地發出喘息聲，像是漲潮時候拍打岩石的海水在碎裂時候的無奈，卻又一再雄心勃勃地想爬過那堆石礪，但徒留下四分五裂的身軀。

此時，敲打了四響的鐘聲迴盪在走廊的瘖暗中，打破了沉默。而微弱的光芒穿透過房間的毛玻璃在走廊的地面和牆壁間構成不規則的幾何線條，像把直線綁在曲線端的不協調感。房間內充斥著濃厚的煙味，嗆鼻又惱人的味道，像是對人類嗅覺的一種威脅，軟綿綿的威脅啊。

桌上的馬克杯內盛著的是茉香綠茶的茶包，乾扁扁的水流也溢不滿至杯口。躺在凌亂的床鋪上的是幾本雜誌，它們代替房間的主人進入安分的夢境。儘管是深夜，房間的主人正聚精會神地盯著電腦銀幕，銀幕兩旁的喇叭只是很輕微的震動，深怕吵到這間屋子的其他成員。

Maverick 2007/04/08 04:35



【案牘185 求死的名字】

泣怨的玫瑰荊棘尾梢滴淌著求死的慾望
穿透 說出情願得到慰藉的靈魂
飄蕩在荒境的落魄不堪 不該嗎
不該被逼迫而寫下的名字
圈圞 囹圄 鎖起活著的封印
我自高空墮下 粉碎了意志 被玫瑰荊棘穿透
只剩下靈魂 想求取慰藉的靈魂 還在流浪
流浪在四月的風雨中
流浪在被人追憶中的名字 放不了心中的名字

Maverick 2007/04/28 04:16



【斷筆之說】

我想！案牘可能該做個結束了。被稱為凌亂又危險的書寫模式，反倒成為了傷害彼此的利器，我著實不願意見到這樣子的結果。至於竊取靈感之說法，我真的覺得那恐怕不過是種想討好殺戮的理由。

應該是這樣子吧！

Eason 2007/04/28 04:18



【案牘186 寫在求死之後：價值三萬元的「撇清愛情」】

一堆楣事衰運彷彿未曾來過我這世界般地在這個四月拼命拜訪著我，扣！扣！敲著門問我：「嘿，你該準備的三萬元放在哪裡阿？」對呀，奔波勞碌地籌集這筆數字只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所熟悉的靈魂。可我快被擠壓地喘不過氣來，陽光曬不著而發霉的臉龐，失去時間與空間而困倦的生活，猙獰的親情臉孔對我施以爆炸性的虐殺，連那一些唱片上的老朋友們也都踩踏著輕快舞步離我遠去。諷刺的是我對他們多麼專情呀。

尚未準備完全的三萬元的鈔票加上因為她而出現的法院傳票，還要面對她那無止境的恥笑辱罵，以及其他瑣碎的零頭永無止境的堆砌而上，構築了個象牙塔，遠遠地抬頭望去，我怎麼見到她的笑容，嘲弄的笑著。裝上翅膀的愛情飛走，不再溫柔的四月，我寫下了求死的遺言，這才發現此時的悲慘遭遇都在去年四月的時候被詛咒了。去年的【有感】——老吉他 / 橋墩下 / 月娘額 / 白雪紛飛好似覆上冗長白簾 / 影子襯印著是古旋律 / 總是述說未完成。總是述說未完成呀，竭盡所有的力氣還是換不回本該屬於我的一切。

朋友們別再告訴我該怎麼做了，儘管塞給了我一堆建議，那只能允許一個事實：傷害到對方的家庭。別再為這個社會製造一個帶著裂痕的家庭了，該死去的靈魂該是我，而那些味道就留在這個世界上吧。「撇清愛情」的三萬元，這個代價其實是應得的。我將自高空中墜下﹏粉‧身‧碎‧骨。因為斷了咽喉，絕口不提往事。

Eason 2007/04/28 20:11



【案牘187 雌雄不辨】

性別撇得匆匆 被放縱 被寂寥玩弄
瞧孤單的背影 是陣風 是塵埃沉冗
妳是誰 怎麼深夜尋醉 追求雌雄不辨的妖媚
妳是誰 怎麼自慚形穢 漠視雌雄不辨的絕對
攀折了酒杯的情 溢洩於玫瑰刺荊 澆淋了盛夏的醒 圍繞著薔薇嫣紅
我看出妳的歲月在裝瘋 我說了妳的青春在作夢
不再墮落 不被蹉跎 不被迷離剝奪
雌雄不辨的妖惑 是妳的赤裸 是妳愛情的漩渦

Maverick 2007/04/29 14: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