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1-06 11:12:57*﹋珍惜擁有》↙

邪魔登徒子 14

他當然開心嘍!自從畢業旅行認識藤真砂衣子之后,他就一直想

約她,卻苦無借口,如今能在這里與她不期而遇,真是老天送給他最

好的生日禮物。

對上他的眼睛,“你好,戴頤。”是他,殷邪曾要她承諾不會再

有第二次交談的男孩。

這不算違反承諾吧?她記得那日自己對殷邪的要求并沒有予以正

面或肯定的答案。

“一個人?”看她樣子不像在等人,這無疑是個好機會,他得好

好把握住,吃飯、看電影、消夜……雖然他身邊不缺女友,但是已經

很久沒有女孩子可以讓自己心動了,而藤真砂衣子眉宇間的淡淡堅毅

和從容姿態就像個謎,神秘得令他想奮力一解。

“你朋友很多。”那一大群人正好奇的對她張望著,顯然戴頤人

緣不錯。

戴頤揚揚眉,很驕傲的笑了,為了她的稱贊而雀躍,“都是吉他

社的同伴,不過我就快畢業了,社長的寶座也得拱手讓人。”

她了解的點點頭,“這是不變的定律。”誠如她離開日本,一手

帶出來的劍道社也屬于了別人。

“老大,帶她過來嘛!”口哨聲漫起,叉有人在起哄了。

戴頤拼命用手勢制止他們不三不四的呼叫,有些緊張的清清喉嚨

,“你過去和我們一起玩好嗎?今天是我生日,待會還會切蛋糕,我

真的很希望你能分享我的喜悅。”

吧台里的女孩也被他們拉著出來一起笑鬧了,整間COffeeShOp霎

時充滿歡樂的笑聲。

她不加入似乎有點說不過去,如果她執意單獨坐,就像個怪叔叔

一樣的看著他們玩,那想必他們也玩不起來吧!

于是砂衣子起身了,“生日快樂,很抱歉,沒有准備禮物。”

喜形于色的戴頤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你就是最好的禮物!”只

要積極點,他好象有希望了。

***

七點的學生餐廳一徑是匆忙吃一吃就回教室的人多,坐下來好好

享受這段時光的人少。

砂衣子站在柜台前,她正對服務生點了一份歐式早餐,一個頎長

的身影在等候的短暫時間里對她靠了過來。

“一份與她一樣的早餐,謝謝。”殷邪微笑著對服務生說,接著

轉頭對她勾勒一抹俊美迷人的笑容,“早,親愛的。”

他眼裹明顯只有她,根本看不見在場那百多雙對他急欲噴火的美

眸。

“早。”砂衣子几几乎移不開視線,今早的他似乎特別神采迫人

,過肩的長發服貼的用細黑皮革束在腦后,自若而放松的神態,西裝

外套隨意的搭在手臂上,憑添了几分帥氣與瀟洒。

他俊挺的形貌無疑是女人最招架不住的致命傷,洞犀一切的眼神

更是令人無所遁形。

“這么生疏?”殷邪笑笑,靠過去,一手無比優雅的撐住她后腦

勺,當眾在她漂亮飽滿的額心輕輕一吮,才一日不見,他確實已如隔

三秋,他想好好的抱抱她、吻吻她。

而當兩人捧著餐盤找到座位坐下之后,他聳肩一笑,立即迫不及

待的做了自己剛剛腦海裹惟一想做的事……吻她。

輾轉的吻、深深的吻,如狼似虎。

殷邪的手,在她腰際摩挲著,溫熱的指掌匯集了熾烈火力,他優

美的體態包圍住了她,慢慢轉為輕挑淡吻,給砂衣子一陣無端的心口

悸動。

按著,他突然不吻了,他的唇擱在她的唇瓣上,親密的貼緊了半

晌之后,他倏然咬她的下唇,有點粗暴,有點殘酷,就像在懲罰似的

,他咬得很重,一點留情的意味都沒有,一如他們初次在道場交手的

情況。

幸而這個位子很隱密,前頭有一大盆綠色植物掩映著,否則他們

的熱吻一定會在七點半之前傳偏整個聖柏亞校園。

“你是我的,不是任何人的禮物。”吻罷,緩開她的唇,殷邪輕

吐納出,嘎啞如魔咒。

砂衣子微一愣,原來他在氣這個,怪不得吻得這么失常。

她抬起頭問:“你怎么會知道?”這人到底都躲在哪里偷看了,

對她如此了若指掌?

“因為我是我,不是別人。”悅耳的給了她答復,面龐卻微有慍

色。

砂衣子莞爾的看他一眼,老天,其實他比章狂還狂囂多了,怎么

旁人都沒發現

她湊上前吻了下他線條極美的下巴,試圖掠去他的不悅,“聽我

說,那只是玩笑,他無心之過。”

一陣啼笑皆非霎時爬上心頭,怎會如此?戴頤的行為居然被她潛

意識給歸類到“過”字輩了,可見她心底還是在乎殷邪那似有若無的

警語,幸而自己昨天只吃完蛋糕就走人,否則他給的懲罰就不止咬唇

那么輕饒。

盯著她顯現在嘴角的笑容,殷邪伸手拂著她耳后他愛極的粟棕色

秀發,露出十分神秘的笑容,“我知道你吃完蛋糕就走了,可是我還

想知道戴同學對你說了些什么。”他的所有物豈容覬覦?

看著他此刻悠哉盤問、勢必問出的模樣,她實在難以了解他在花

了一整天的時間悼祭“小湄”之后,又怎么有心情全盤掌握她行蹤?

“他說他吉他社社長的位子畢業后要讓給別人了。”砂衣子據實

以告,既沒加油添醋引他妒火,也沒自行刪減讓他放心。

“確實該讓。”殷邪還是微笑,但炯炯的眼瞳笑得詭異,著手喂

她吃了口火腿,結實的手臂仍沒放棄將她箝制于胸膛范圍之內。“還

有呢?”他繼續問,唇邊淡淡的泛了抹笑。

是她看錯了嗎?殷邪眼里的火苗是那么危險及不善,帶壞的語氣

有些戲謔,有些嘲諷,以至于她有點擔心他會眸光走火。

“他希望我分享他的喜悅。”這是僅剩的了,還好戴頤沒約她今

天去看電影,否則電影院可能會毀于一名不明身分的長發男子手上。

他笑得邪氣十足,“他沒有資格。”

“嘿!兩位,我好象聞到一股不小的酸味哩!”伍惡神采奕奕的

晃過來,把手搭在殷邪的肩上,“邪,皮夾借我,我忘了帶。”

殷邪稀奇的看了伍惡一眼,露出玩味笑意,“惡,你是從什么時

候開始肯好好付帳了?”

瞪他一眼,伍惡不客氣的搶走殷邪的皮夾,“明知故問,當然是

有了曉冽以后嘍,她那一大套某某說、某某論,弄得我吃飯不付帳像

千古罪人似的,女人,麻煩哦……咦,邪,你怎么還擺著小湄的照片

?”他的語氣似乎有點不認同,抽出一張千元大鈔之后,他將皮夾遞

還給殷邪,還語重心長的拍拍皮夾主人的肩膀,“邪,照片該收起來

了,以免睹物思人,自己難過。”

砂衣子隱約瞥見一眼,照片中的女孩稚氣可人,明眸皓齒,淺淺

的酒窩有甜甜的笑意,眉宇間卻又有股淡漠的傲然之氣,相當有味道

的一個女孩子。

這就是小湄嗎?他過往已逝的戀人。殷邪從容的收回皮夾,繼續

喂食他懷中人兒的動作,平靜無波的面孔看不到情緒。

“砂衣子,晚上到家里去,我親自做菜給你吃,好嗎?”殷邪溫

存詢問的語氣片刻已繚繞在她耳畔,適才的剛強壓迫乍然消失。

所謂的“家里”,指的是那座皇宮,那是他們獨享幽靜的天地。

“明天有會話考試,你忘了?”砂衣子反客為主,把吐司送進他

口中。

“那不重要。”他笑得頗富玄機,“更何況寓教于樂,我可以一

邊與你切磋課業,一邊吃你,何樂而不為呢?”

他的眼神像是已將她擒入口中,生吞活剝的銳鷹!

***

夕陽金光中踩著緩步走向她的目標,殷柔堆起溫婉的笑容,縱使

校內學生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她的到來仍然頻引注目。

“砂衣子,在等我哥嗎?”殷柔優雅的走向站在中庭走廊觀看布

告欄的修長女孩,明眸大眼迸激出強烈的恨意,嫉妒那女孩渾然天成

的卓絕氣勢。

她已經調查過了,不過是個日本黑道之女罷了,藤真砂衣子憑哪

一點神氣?又憑那一點擄獲她哥哥的心?

砂衣子從容轉身面對殷柔,勾勒出一抹笑容,金光映在她極深的

輪廓上,造成驚人美感,“如果你要找你哥的話,他五分鐘后會來。



“哦!”輕哼一聲,殷柔挑舋的打量著與自己面對面的女孩,極

恨、極恨藤真砂衣子對她哥哥的行蹤了若指掌,那本是屬于她的專利

,如今卻叫藤真砂衣子給硬奪了去。

“你有急事嗎?如果有的話,我可以上去幫你找殷邪。”砂衣子

當然知道殷柔此來的目的是她,但是殷柔這樣陰惻惻又詭異的看著她

不發一語,活像電影里頭演的情節,隨時會掏出把刀來砍她泄恨似的



同樣身為女孩子,她很可以理解那種恨意,但是殷柔忘了,事實

上殷邪是一個旁人左右不了的人,是一個即使沒有外人的介入,也不

可能會選擇跟自己妹妹在一起的人。

“奇怪,你怎么還敢待在我哥身邊?”輕揚起眉,殷柔終于比較

正式的開口了,“難道你不懂得知難而退嗎?”

殷柔不相信砂衣子對六月十九日她哥失蹤的那一整天會沒有反應

,尤其在自己對她講了那么多煽動的話之后,他們彌堅的感情,多少

遭到了點摧毀吧?

“我不想退。”砂衣子笑了笑,而且也無路可退,她喜歡殷邪,

過去來不及喜歡,現在喜歡,未來也將一直喜歡下去,喜歡的程度會

日漸加溫,變為愛,變為相持一生,所以她不想退,也不要退。

“即使我哥心中另外有人也可以嗎?”詢問的嗓音几乎是尖銳的

,殷柔直勾勾的、挑戰似的看著砂衣子,情緒難以自控。

砂衣子淡淡一笑,“死者已逝,來者可追,我欣賞他的念舊。”

即使曾一度介意過,現在也都釋懷了,當她弄清楚自己是真的想

與殷邪在一起時,一切關于他的風風雨雨與過往,她已有包容的打算

,也具備了接受的雅量。

他們還年輕,不需要彼此給予太多束縛和追究,那只會讓兩個人

想逃罷了,年少的戀情該是美好的,她要好好把握住這份美好。

“你會后悔你講過這樣的話!”

殷柔摞下狠話,盈滿恨意的走了,她要藤真砂衣子知道,不是光

她單方面不退縮就可以,看著吧,她將用所有的力量來打擊藤真砂衣

子的感情,她要藤真砂衣子知道什么叫輸不起!

殷柔的背影消失后,書包里的行動電話驀然響起。

“砂衣子。”藤真武龍的低嗓傳來。

“父親!”驚喜取代了殷柔台來的低氣壓,笑意乍現臉龐,她父

親還是那么嚴肅,即使多月不見,也不肯稍在話筒彼方泄漏一絲關愛

之意。

藤真武龍輕咳了一聲,似乎有話要說。

她微微一笑問道:“父親想說什么?”她太了解父親的性格了,

對于他自認為身為男人不便啟口的事,他向來會以清喉嚨做為開場白



“嗯。”沉吟了會,藤真武龍嚴峻的說:“介吾告訴我,你談戀

愛了,對方是外交官世家,一個姓殷的孩子。”

她笑了,這個森高介吾,看來他自己已經把殷邪調查得差不多,

不需要自己多加補述。

“是有這樣的一個人沒錯。”她愉快的說,“他姓殷,殷邪,很

優秀的一個男孩子。”

“砂衣子,你會連累他。”藤真武龍語重心長的說。

他并非一個頑固的父親,他也有過青春,有過戀愛,可以體會女

兒的感受,但現在不是戀愛的時機,對于砂衣子和那個男孩來說都不

是,這太冒險了,而他不能冒失去惟一女兒的風險。

她驀然一驚,“這怎么說?父親查到了些什么嗎?”她會連累殷

邪?莫非和那群詭異又不見首尾的神秘人有關?

“砂衣子,那群人要的是你。”在女兒面前毋需隱瞞,藤真武龍

說得明白,“介吾查到,有人為了某樣我們尚不明白的事情,因此不

擇手段的要得到你,若你跟那姓殷的孩子在一起,他將變成首當其沖

的炮灰,他會為你而犧牲。”

“要我?為什么是我?”砂衣子眉端攏蹙,胸腔劇烈的起伏著,

這種敵暗我明的情況對她太不利了。

然而她不明白的是,那伙人為何偏偏挑中她?她曾得罪了什么人

而不自知嗎?這是個待解的謎。

“砂衣子,稍安勿躁,這里一切有我。”藤真武龍堅定的說,“

你現在所要做的就是離開殷邪,別讓神秘人對他造成傷害,懂嗎?”

說到最后一句,他的聲音已帶著強烈命令的意味。

他已調查過了,殷家在台灣及法國兩處的政經界都具有強大的影

響力,他不希望藤真家族間接在台掀起風波,所以讓砂衣子放棄殷邪

是誓在必行的一環。

“我明白了,我知道該怎么做。”

收線之后,她帶著十分復雜的情緒往樓上走,她突然好想快點見

到殷邪,即使只是一個眼神的交流也好,那都會讓自己好過一些。

是因為即將到來的分離而令她不安嗎?還沒開口對殷邪說分手,

她卻覺得自己已經傷了他,同時也傷了自己。

“藤真砂衣子!你怎么了?”從樓上彎下來的戴頤眼尖的發現她

微不對勁的臉色,順手攫住她手腕。

“我沒事。”砂衣子想抽回自己手腕,戴頤卻硬不放手,她抬眼

看他,不明白他這是什么意思。

“你好象生病了,要不要我陪你去保健室?”戴頤關心的問,眼

睛一直盯著她蒼白但美麗的臉孔,她是怎么了?很少看到她如此失措



“謝謝戴同學的好意,砂衣子暫時有我陪就夠了。”隨主導性極

強的聲音而來,戴頤的手被格開了,砂衣子感覺自己瞬間落人一副結

實的胸膛中,這是她所熟悉的氣息,她的殷邪,她忍不住將面孔深埋

在其中。

殷邪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下來的,三個人就這樣卡在樓梯中間。

“既然殷同學來了,那我先走了。”戴頤笑了笑,也不強求,隨

即很瀟洒的下樓走人。

“他走了。”殷邪露出慣有笑容捧起懷里的臉蛋,一看之下,他

雙眉具揚,“戴頤欺負你了嗎?”他看的出來砂衣子很不對勁,十分

不對勁。

“吻我。”沒有回答,砂衣子有絲顫抖的抬高下巴,迎視他不解

的眼光,“請你吻我,邪……”率直的要求,纖手環住他削瘦的腰身

,她難舍這熟悉的體溫。

盯看了她半晌之后,殷邪忽然笑了,“好,吻你,都聽你的。”

在他覆上了她紅唇之后,她立即反應起他來,狂吻一發難以制止

,就著夕陽余暉,濃情無法消褪,反而愈加鮮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