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識超過20年的高中學妹T一直很關心我的近況，不時在MSN丟個訊息問問最近如何。快要當媽媽的她，倒是讓我覺得變了許多。

曾經，我們一起謾罵過這個討厭的世界；曾經，她告訴我，她喜歡的是什麼樣的男生，我知道，她最喜歡的是她的初戀男友，只是，結婚的對象不是他；曾經，我們一起在心情低落時，搭上火車往淡海急馳而去，一起對著海灘拎著啤酒喃喃低語；曾經，我們在成大的老榕樹下，在中央的宿舍裡，在文化的山嵐間，分享著女孩們的心事。那些時光，她跟我，都這麼可以瞭解彼此的心情，有時一同哭泣，有時一起罵罵討厭的不瞭解我們心事的男生，有時只是並肩坐著，無言，但就是能分享著相知的默契。她一向是比我的姊妹更親密的妹妹。

同事V。雖然和我不同單位，但有緣一起出國兩趟，我們不時會聊聊工作上的心得，以及最近看了哪些書。有時也交換一些書籍閱讀。今天跟她提到我手邊正在看的一本書，有關於校園槍擊事件，出發觀點是，媽媽承認她從沒真正愛過這個兒子。「聽起來好殘酷，太不適合我了，我是個夢幻人。」同事V這麼說。「The real world is not always so sweet.」我說。

學妹T的改變，也讓我覺得，變夢幻了。很多事情，似乎不去看不去想，就不存在。她這麼勸我。別想太多，煩惱來了一把踩死它吧。然後好好去睡覺，再去面對明天。我說，你變了。或許，這是一個準備要當媽媽的機制/機智，夢幻一點得好，這個世界，不適合太清醒的人，也許，我也該戴上玫瑰色的眼鏡。

變與不變之間，其實，我們的青春小鳥都已經一去不復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