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與兔子單獨約會,大概是在某一個四月的週日吧
不經意地知道兔子要從台北回到基隆,麻煩她幫我帶條法國麵包
脆脆的皮,鬆軟柔韌的質地,最適合在春天的午後做成三明治了
去挑了顆葉子清脆的結球萵苣
買了細膩的冬洋蔥
洋蔥的好朋友檸檬
雪印無鹽植物奶油
味道豐厚的蜂蜜黃芥茉
檢查冰箱裡,還有一塊艾芒特乳酪
以及帶有香料的煙燻火腿

兔子在歷經波折後
帶了長長的,剛剛烤出來的
外皮如想像般鬆脆的法國麵包

她第二次踏進我房間吧
沒有表情
看著我拿出複雜的殺麵包工具
切開,去掉多餘的內裡
塗上薄薄的一層奶油
把用冰水冰脆的萵苣葉夾好
舖上用冰檸檬汁去腥的洋蔥絲
刮上大量的乳酪屑
一捲一捲折入火腿
擠上蜂蜜黃芥茉
然後一壓
切成兩半
看到一截麵包皮帶著少量的白色棉絮狀內裡
鮮綠萵苣包裹著亮晶晶的洋蔥以及乳色起士
粉褐折疊成圈的火腿點綴著鵝黃芥茉
兔子笑了

午後的天空意外地十分乾淨
兩個人坐在房間地上吃著三明治
看著窗外藍得有點刺眼的天空
聽著電腦隨意播出的音樂
也隨意聊著不相干的事情

’’我本來以為三明治就只是那樣......’’
兔子認真啃著稍嫌過大的三明治邊說著
像是第一次嚐到魚肝的貓兒一樣
臉上帶著好吃的表情
Mateldo第一次
有那種想要親吻兔子的衝動
不過,再說吧
Mateldo想著
只覺得喜歡上
那隻認真吃著我做的東西的兔子

至於
以後的故事呢?
還很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