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0-26 10:40:36不眠飛行

Cupid and Psyche(不負責翻譯)

故事大要:
作者為二世紀左右的拉丁作家Apuleius。
從前從前在西方的某一個國家,國王有三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其中三女兒賽姬(Psyche),就如女神一般美麗地不可方物,甚至有人認為她比愛與美之神維納斯(Venus)還要美麗,盛名遠播,引來不少遠渡重洋的仰慕者爭相一睹她的驚人美貌。這消息傳到維納斯耳中使她大為震怒,一來是由於女人的忌妒心作祟,二來因為眾人都為了賽姬的美貌如癡如醉,造成維納斯的神殿乏人問津。維納斯為了懲罰賽姬,便找來兒子,也就是愛神邱比特(Cupid)要他幫忙。上至天堂下至人間,只要被邱比特的愛之箭給射中的人,都會無法抗拒地去愛上自己第一眼看見的人。維納斯就是要利用邱比特的這個力量,讓賽姬愛上全世界最醜陋、卑劣的怪物。然而,當邱比特第一眼看到賽姬時,彷彿自己的胸口被愛之箭射中似地,他也愛上了賽姬。   
  不過,賽姬脫俗的美貌並未替她帶來任何追求者,因為所有的男人都將她當作女神般愛慕、尊敬著,沒有人把她當成戀愛結婚的對象。賽姬的兩個姊姊,容貌雖遜於她許多,卻都分別嫁給國王,生活幸福美滿。美麗的賽姬只能形單影隻地繼續接受大家的讚美,終日鬱鬱寡歡。她的父親十分著急,便去到阿波羅神殿祈求幫助,卻換來絕望的神諭:「讓賽姬換上喪服,爬到崎嶇的山巔上獨自等待她的丈夫,一頭連神也無法掌控的可怖野獸會揮動牠的雙翅前來將她帶走。」
當國王帶回來這個令人心碎的消息時,家人們無不掩面痛哭,只有賽姬勉強打起精神來說:「別再哭了,只能怪我擁有連上天也要妒忌的美貌。帶我上山去吧。」家人們替她換上隆重的喪服浩浩蕩蕩地送她上了山巔,彷彿這空無一物、冷冷清清的山巔就是賽姬的墳塚。當周圍的人全都離開時,賽姬再也承受不了孤獨、恐懼、悲傷等情緒而顫抖著身子哭泣,忽然一陣既溫和又甜美的西風將她的身體輕輕承起,帶她到一塊百花盛開的青草地,青草地旁是清澈的小溪流過,跟那可怖的山巔完全不同。她因為太過驚訝而止住了淚水,但更令她驚訝的是,在她目光所及之處出現了一棟十分華麗的房子,雕欄畫棟宛若神殿,然而,周圍沒有任何的聲響,使她覺得有些不安。像是為撫平她的不安似地,有個溫柔的聲音說:「進到屋子裡來吧!這是妳的宮殿,我們都是妳的僕人,等著服侍妳,妳切莫害怕。」賽姬才進入了宮殿,洗了個舒舒服服的澡並享用了一頓精緻美味的佳餚,當她用餐的時候,還有悅耳的音樂伴奏,雖然這宮殿除了她以外的確空無一人。而夜晚來臨時,如她所預料的,她的丈夫來到她的身邊,輕聲細語地跟他說話。賽姬雖然看不見他,但覺得自己的丈夫決不是神諭上所說的怪物,而是她渴盼以久的戀人。
  丈夫只在晚上時來訪,白天賽姬必須獨自一人在華麗的宮殿裡生活。即使跟丈夫在一起的時刻是如此甜蜜,然而良辰苦短,寂寞的白天在相形之下顯得如此漫長。一天丈夫告訴她:「妳的兩個姊姊每天都在妳離去的山巔上哭泣,她們以為妳已經死了。」突然一反常態厲聲說道:「但是妳可不能去見她們,否則會帶來意想不到的災難,我們將永遠分開。」賽姬十分掛念姊姊們,希望能夠見她們一面,因此她苦苦地哀求丈夫,直到丈夫勉強妥協:「好吧,妳可以去看妳姊姊,」他無奈地說,語氣一轉為怒:「可是無論妳姊姊說了什麼,妳都不准偷看我的真面目!不然,我們就必須永遠分開,妳也會因此付出代價。」賽姬此時已深深地愛上丈夫,哪能忍受跟心愛的人分開?她再三向丈夫發誓,並允諾不偷看他的真面目。
  隔天,賽姬出現在山巔上,嚇了兩個哭天喊地的姊姊一跳,她帶姊姊們到了自己的宮殿遊玩。兩個姊姊原本以為賽姬不是死了,就是被神諭中的怪物折磨得不成人形,卻沒想到賽姬在愛情的滋潤上更加美艷,還住在比自己的皇宮不知豪華多少倍的宮殿裡,忌妒之火就這麼被點燃了。兩個姊姊決心破壞賽姬的幸福生活,開始對她危言聳聽:「妳還不知道妳丈夫的真面目嗎?妳想他為什麼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他一定是那神諭上的恐怖怪物,總有一天會吃掉妳!」賽姬一聽,心神為之動盪,覺得姊姊說的不無道理,難不成丈夫真是神諭所說的怪物?姊姊們又七嘴八舌地慫恿她晚上帶把小刀,拿盞燈照照丈夫的臉,萬一丈夫真是一頭怪物的話,就一刀將牠刺死,她們還信誓旦旦地說會陪伴在賽姬的左右,如果賽姬遭到不測的話,會助她一臂之力。
  當晚,賽姬一如往常地迎接丈夫的到來,因為心虛,對丈夫的噓寒問暖也只是敷衍幾句。等丈夫入睡之後,她躡手躡腳地點燃了燈,心中忐忑不安,天人交戰,她覺得丈夫是很愛她的,但是他為什麼總是不讓自己看見真正的面目呢?她也記得跟丈夫許下的約定,只是姊姊的話著實說中了她的隱憂,為了一探究竟,她鼓起勇氣,用燈在丈夫熟睡的臉上。
  哪裡來的怪物?只有一個俊美無雙的青年睡在她們日日夜夜同枕共眠的床上!她又驚又喜,但心中又湧起一股罪惡感…一個不留神,燈油竟濺到丈夫的身體上,他痛醒過來看見賽姬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知道她違背了誓言,十分傷心,隨即消失在賽姬的面前,只用聲音告訴她自己的身分,最後告訴她:「愛是不能缺乏信任的!」便完完全全地消聲匿跡了。
  邱比特回到維納斯的神殿打算療傷,卻被維納斯抓個正著,問清楚前因後果後她又大為震怒,因為兒子不但沒有達成任務,還愛上了賽姬。她便將邱比特囚禁在神殿裡,怒氣沖沖地要找到賽姬好好折磨她一頓。而在宮殿裡懊悔不已的賽姬,卻這麼想著:「愛神,我的丈夫,會就這麼離我遠去了嗎?不!我要找到他向他賠罪,挽回我們之間的愛情。就算他不一定會答應我,但至少我一定要把我對他的愛告訴他。」心意已決,賽姬便四處打聽邱比特的消息,問了不少祭司,但沒有人願意幫賽姬的忙,因為這麼作等於是跟維納斯為敵。在走投無路之下,她來到了維納斯的神殿,乞求如果能和邱比特見上一面,即使當維納斯的僕人也在所不惜。
  當維納斯看到自己恨得牙癢癢的賽姬送上門來時,先是對她冷嘲熱諷道:「妳說邱比特?他不知道去哪裡給個女人燙傷了,現在性命垂危,怕是好不了啦。我恐怕是無能為力了。」 又說:「妳不過是個一無是處的凡人,哪可能這麼容易地就見到妳心愛的邱比特?我就好心幫妳個忙,調教調教妳吧。」維納斯便給了賽姬一堆五穀雜糧種子,命令她在天黑之前將它們分類堆好,這分明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情。當賽姬為此苦惱不已時,有一群螞蟻被她的愛給感動,自願幫她的忙,於是這項艱難的任務就這麼被完成了。維納斯勃然大怒,接著又出了個難題要刁難賽姬:「這附近有條河,河邊有一群金毛羊在吃草,妳過去拔些牠們身上的金羊毛給我吧。」
  賽姬苦惱著來到了河邊,那河水十分清澈,她俯身一看,卻覺得那河水有股巨大的吸引力要拉著她往下墜,似乎這樣就能結束她的痛苦跟哀傷了。然而,河畔的蘆葦說話了:「妳不能在這裡淹死,邱比特還在等妳!」賽姬才驚醒,那蘆葦又說:「河畔那群羊十分兇猛,恐怕不好直接去取牠們身上的羊毛,不過妳可以等到牠們吃完草離開的時候,去附近的灌木叢找一找有沒有牠們留下來的金羊毛。」賽姬照著蘆葦的話做,果然順利地達成任務。沒想到,維納斯只是冷笑道:「一定有人暗中幫妳,哪裡算是妳自己達成的。」又指派了下一道命令。
這回,維納斯要賽姬去冥河的源頭取一桶黑泉水回來給她。要到冥河的源頭著實不易,因為那兒是水流急湍的大瀑布,山勢十分險峻,除非你身上有翅膀能夠飛過去,不然常人根本無法靠近,正在賽姬絕望的當兒,有隻老鷹叼去了水桶,展翅飛近洶湧的急流替她取滿了水。正當賽姬歡天喜地地將水送達維納斯身邊時,維納斯臉上毫無喜色,繼續指派了另一個任務。她要賽姬下冥府(underworld)向冥府女神波斯鳳(Proserpine)要一些「美麗」裝在盒子裡帶回來,因為她忙於照料兒子邱比特的傷勢,日益憔悴,使容貌衰老了。賽姬必須自己尋找前去冥府的路,而一如往常地有人指引她,讓她順利地到達波賽鳳的宮殿,也拿到了維納斯要的「美麗」。然而,在回程的路上,賽姬想:「既然這盒子裡的『美麗』可以讓維納斯變得更加美麗,那我偷偷用一點來讓自己變得美麗也無可厚非吧?說不定我回到神殿後就會見到邱比特,而他看見我變得更漂亮以後一定會更喜歡我的…」基於好奇心和虛榮心作祟,賽姬打開了盒子,哪知道盒子裡什麼也沒有,只有一股濃重的睡意向她襲來,使她疲累異常,頓時昏睡在地。
這時,愛神邱比特的傷勢已經大好,雖然維納斯企圖將他囚禁在神殿裡,但愛神豈是這麼容易對付的?他找到了一扇未上鎖的窗戶逃了出去,四處尋找他的妻子賽姬。當他看見愛妻昏倒在地,立刻抹去她眼皮上的睡意,並用手中的箭矢輕輕地刺醒她,賽姬緩緩甦醒,和邱比特緊緊相擁。兩人隨即將盒子送回維納斯身邊,並且飛上奧林帕斯山祈求宙斯的協助,讓她們之間的愛情不再被維納斯阻撓。宙斯皺眉道:「雖然你過去調皮搗蛋,老是捉弄我,讓我變成天鵝或是公牛…不過算了,我沒辦法拒絕你的要求。」宙斯召集眾神,替兩人舉行了盛大的婚禮,他並讓賽姬服下仙果,這樣她便得以登上仙座,長生不老。而因為賽姬已成為奧林帕斯山眾神之一,忙著照顧邱比特跟她們的孩子,無暇回到人間,所以維納斯再也不用擔心賽姬搶走她的風采,使她的神殿無人祭拜了。
參考書目:”Mythology”, Edith Hamilton, 1942, Warner book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