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了
所以背佝僂了
理所當然

牙不能咬了
理所當然

腳不能走了
理所當然

突然之間不再說話了
理所當然

你們從他身邊走過
陪他吃ㄧ頓飯
扶著他坐下
跟他說再見的每一次當下
曾經認真地注視過他嗎

*老*的意思
就是失去了人的注視
任何人的注視

他的急遽退化
是從我們不讓他開車之後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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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
我們又回到南投看爺爺

一進家門
發現爺爺左眼通紅
急忙著追問他緣由

已經多時不開口的他
只是拿著衛生紙擦眼睛
怎麼也不回答我們的問題

直到奶奶回家
才說起原因來

爺爺趁著奶奶去水里
他居然偷偷騎著腳踏車
跑到十多公里遠的草屯
一路上風沙吹拂的關係
才造成了眼睛血管破裂

是啊
爺爺的機車鑰匙
已經被奶奶沒收了
他只好騎腳踏車出門

是啊
近一年多來
在醫院奔波檢驗中
爺爺的體力一天不如一天

因為氣管退化
造成吞嚥更加困難
連帶的語言能力受損

是嗎
他也如目送中老人一樣
在*繳械*後退化的更為嚴重嗎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