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5-28 00:48:29jazzsoul

體溫是傳達情感的訊號。

「體溫是傳達情感的訊號。」蔣勳如是說道。
《「當父親八十七歲逝世時,我擦洗他身體的同時十分遺憾地發現,自己的記憶裡頭竟然沒有牽著父親的手在街上散步的畫面‧‧‧」
 從五、六歲開始就在父命之下開始閱讀儒家、老莊的思想;背誦唐詩及宋詞,如是的生長環境,情慾其實是鮮少被提及的。甚至到了後來讀波特萊爾的《惡之華》,也可以發現,似乎終究在人類社會裡,情慾彷彿只擁有惡的面向。
 此外,像是《大度‧山》這本散文寫作的年代,蔣勳正擔任著東海大學美術系系主任,為了因應這樣的角色,他寫作的內容必須是類似佛家思想所欲傳達的大愛那樣的文章。
 但這無疑是個錯誤。相當嚴重的錯誤。也就是由於未曾正視自我的情慾,而衍生出許多現在難以索解的問題。
 「很多時候,學生會到我的住所來喝酒、聊天,分享他們的生活體驗,而你會詫異地發現,對自己而言是類似禁忌的事情,他們卻會盡數吐露,希望我能幫忙。」
 如果兩個人相愛,為何需要偽裝?私我情慾的空間明顯地在我們傳統文化包袱底下被嚴重忽略:教科書裡頭絕少關於情慾的篇章,面對自我情慾太多人都顯得不知所措,所以他發覺自己應該來做這項功課。一字一字慢且工整地寫就的《Ly's M》,就是他從1999.1.11~2000.1.11,花費剛好一年的時間所孵化出來的果實。
 「只有如此,其中的情感才會顯得更為濃稠。」不喜歡目前對多數人而言已習以為常的電子郵件的他著實不解,為何現在的人總要急著要讓對方知道:我愛你。如是速食的愛情往往無法深刻,而這或許也是目前一夜情被熱烈討論的原因。「但是我確信,在短暫的肉體歡愉外如果沒有深厚的感情作基礎,一定會變的空虛。」
 在寫散文的時候心情會很平靜,像是一種所有情感都沉澱之後的結果,寫詩的時候則顯得激情,浪漫,直接而且強而有力地將自己所有的情緒一次都丟擲出來,小說則給他一個相當大的虛擬空間,讓他可以無限制的隨意發揮,放進一切他呈現的東西、思想或畫面,加上年底〈肉身學習〉畫展的習作,蔣勳希望以身作則,邀請更多的人擺脫傳統沉重的包袱,挺身去面對自我的情慾。
 「必須要強調的是,情慾絕對不僅僅是肉欲,其中還有高貴的東西在裡頭。說到這裡,我就好懷念自己年輕的時候,愛一個人達七年之久,但對方從來都不知情。我覺得這樣的感情絕對是值得回憶的,因為我相信,重要的是這整個過程,而非對方是否接納或拒絕那樣的一個結果可以去論斷的。」
 對於自我情慾,我們著實知道的太少,或許藉由他的小說、演講乃至於畫作,應該能夠找到一扇明亮的窗,看到前方更動人的風景吧!

P.S 擺上以前的一篇採訪。不知為何,在這樣的一場人禍中,它就再次浮現在眼前,所以看看吧,關於人生,我們委實無法掌握太多,那至少大聲說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