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遇水鏡＞


「兩位認識？」水鏡問。

「嗯…算是…巧合吧！嘿嘿……」子凡不知該做何解釋的模糊話題，總不能洩露杜晏是仙人吧？

「敢問二位的大名？」水鏡始終都帶著一點禮貌的問候著，絲毫不敢有半點怠慢。

「在下叫做季子凡，這位是我剛結識的朋友，她是白姿雅。」說到她的名字，白姿雅微微的對他們點了個頭，而水鏡卻是有點驚訝。

「小哥姓『季』？姑娘其中有『雅』字？」水鏡大喜，趕緊問道：「季節的『季』，風雅的『雅』？」

二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而水鏡卻是顯得如獲至寶的樣子，好像他們是什麼大不了的人物。
子凡與白姿雅都不懂，但水鏡並未解釋。

「看兩位服裝都與眾不同，想必是從同一個地方來的吧？」衣服？經水鏡這麼一說才發覺那名女子也是穿著現代的衣服，莫非她也是…！？

白姿雅也是感覺有些驚訝，然而她卻沒有像子凡的反應那麼大。
畢竟她還不太知道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

「可否請先生借我幾套衣服？」子凡向要求水鏡幾套衣物，穿著現代衣物實在太過招搖了！「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連同她也……」

不過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水鏡爽朗的笑聲給打斷，只見水鏡哈哈一笑，從背後就拿出了兩個包袱：
「我早就料到你們會做此要求，所以老夫已把衣物準備好，請入內更換。」

「人稱水鏡才能不下孔明及龐統，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子凡由衷的佩服著，這人太神了！

「過獎了，不過…老夫的臥房只有一間，請問誰要先更衣？」水鏡有些顧忌的說著，兩人臉上也感到一股燥熱……

「水鏡先生，聽聞您還有間『玄玄軒』，那我去那換就行啦！」子凡一說，水鏡的臉色驟然大變，而子凡還不清楚是為了什麼原因。
「怎麼啦？我說錯了些什麼嗎？」

子凡不解，白姿雅也不解，兩人目光停留在水鏡驚訝的臉上。
這小子是何許人也？居然知道『玄玄軒』，我雖知道此人並非凡人，但他居然隨口就能把我的秘密給道破……！
昨夜的那三顆星果然跟他們有關係…水鏡這麼想著，臉上的表情終於緩和了些。

「也行，但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水鏡指著前方的門，「你先隨老夫來，姑娘請先更衣。」

白姿雅不明白，但既然能夠先換衣服，那她也就沒必要管那麼多。
一直到白姿雅入內，在外面步道的子凡才開口。

「什麼問題？」子凡皺著眉頭，他怕他問太困難的問題。

「請教小哥，你第一位遇到的人是誰？」水鏡面色凝重，這個問題似乎關係重大。「請務必實話實說，這關係到漢朝的國祚。」

關係漢朝的國祚？有那麼嚴重嗎？
子凡想了一會，他一開始就是被那些可恨的士兵追殺，而後來……

「先生，您想知道的是最初遇到的，還是最初解救我的？」子凡微笑，有點明白為何水鏡會這樣問了。

「小哥真聰明，居然聽的懂老夫在套你的話！」水鏡嘆了口氣，「最初解救你的是誰？」

「是…這……恐怕不太好說！」子凡想到楚歌本是漢少帝，若是他說出去了，楚歌恐怕有生命危險。

「是否遇見一位持劍之人？」水鏡卻道出這句讓子凡再度驚訝的話。「楚歌，是吧？」

奇怪！明明自己知道還要問我！
不過他也真是厲害，居然知道還楚歌那時持劍……

「先生知道楚歌？」

「當初老夫看到他的時候就發現他不尋常，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龍氣，想必他應該是帝王才是……」水鏡接著說下去，
「若老夫猜的不錯，那他就是漢少帝！」

完全正確！只憑著幾份感覺就能猜出他是誰，水鏡不愧是水鏡！
想到這裡，子凡心中突然出現了好幾個問題想要問水鏡。

「先生，那這跟漢朝的國祚又有什麼關係？」子凡不明白水鏡為何問他這個問題。

水鏡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是說起了前幾天發生的事情……

「前幾日老夫夜觀星象，卻發現有三顆星墜落於世，其中的一顆星就是你！」子凡大驚，而水鏡依舊保持著他的笑容。
「第一個幫你們解圍的人，就是你們代表的星象，你也就是代表著流浪的帝王！」

「先生說笑吧？我不過是個無才無德的平凡人，怎麼可能代表著什麼帝王呢？」子凡乾笑著，卻很無力。

「這…老夫也說不清，這一切都是天意啊！」水鏡好像是感嘆著什麼一樣，嘆息。

「天意又怎麼了？」子凡相當的不以為然，他認為天意並非不能竄改。「天意就不能改嗎？」

兩人皆停下腳步，因為他們已經到了玄玄軒的門外了，但水鏡似乎沒有讓子凡入內的意思。
水鏡客氣的請子凡到外面的凳子上坐著，他們也繼續著剛剛的話題。

「小哥認為天意能改？」

「是！」子凡回答的有些肯定。

「老夫跟你說個故事好了，曾經有個小孩匆忙的跑到老夫這裡，要我救救他年邁的母親，老夫卜卦之後卦象顯示他母親他母親這天必死！
但老夫實在不忍心讓個小孩無依無靠的，於是違逆了天意，救了那位孩童的母親。」水鏡有點感傷的說著，「不過就在老夫救活他母親之後，
回去沒多久就聽聞那孩童居然狠心的把剛大病初癒的母親給殺了！」

「等等…但是不對啊！明明是那名孩童要您救他母親的呀？」子凡聽不懂他的話，只覺得前後矛盾。

「唉！想不到那名孩童只是貪圖他母親藏的財產罷了！對他來說，他母親根本就是他的負擔。」水鏡說到這裡居然笑了出來，
「季小哥還認為天意能改？」

「暫且不說這個，請問先生，我現在該何去何從？」子凡想起了他最主要的目的，連忙問：「我該輔佐誰？」

「這個嘛…其實季小哥自己應該很清楚到哪裡去，就只是看你願意輔佐誰了。」水鏡語重心長的說著，頓時氣氛都冷卻了下來。

「先生，那請問剛剛的那名姑娘又是屬於何種星象？」不知為什麼，子凡總是對她有些說不明白的感覺。

「若是老夫推測沒錯的話，白姑娘應當是被你所救，所以你們屬相生之象。」見到子凡依舊不明白的表情，水鏡解釋道：
「意思就是，你和她都是彼此的貴人……不過，你們應該早就認識的呀？」弄到最後，就連水鏡也不明白。

「不過我們確實是昨天…不，應該說是今天才剛認識的呀……」子凡沉思。

他們沒發覺，已經黃昏了，天已經漸漸的黑了。


※

「昱月，這是怎麼回事？」天佫仙人問，「他們的確是認識彼此的吧？」

「沒錯，不過他們到了另一個時空，所以記憶會有所滯留，這樣說吧…他們不會記得他們當代的人。」昱月輕笑。

「是君上要你消除他們的記憶吧？」道天已經完成了他的使命，翩然的與雲空一起到了仙界棋盤。

顯然的，這對雙胞胎結成了水炎雙生果了。
意思也就是……

「咦…？難道應龍和女魃已經結合了？」眾仙驚嘆，「真是可喜可賀啊！」

只見雲空指著棋盤內的子凡，臉上帶著一點不可思議說：「是因為這個人才能讓他們結合，我很好奇，這個人究竟是誰？」

「怎麼說？」昱月問著，雖然他是黃帝的得力助手，不過關於黃帝的事情，他也了解的不多。

「若不是他要應龍在原地等著我們，我們就會擦身而過，這樣就沒辦法打敗魍魎了。」雲空還是有點不敢置信的說著，
「這個平凡的人居然能讓應龍和女魃有好的結果，真是不可思議啊！」

「是啊！他還促成你和夏侯翎的一樁美事呢！」道天開著雲空的玩笑，往日的仇恨似乎早已一掃而空。

「啊？」眾仙又是一愣，接著恍然大悟，雲空窘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雲空，真是恭喜你了！」

而在充滿喜氣的時候，道天卻早已明白，這名叫做季子凡的人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人物，因為他發現到了……


※

「哈啾！」子凡打了個噴嚏。「一定是有人在背後談論我！」

「恐怕是小哥你受寒了吧？」水鏡說，「小姑娘應該也換好了，小哥可以回去更衣了。」

「且慢！」子凡有些不快：「先生，既然我們都已經到了這裡了，何不就在裡面更衣呢？」

「要進去，可以！」水鏡狡詐的笑了一笑，「但是你要先回答老夫一個問題，回答正確才可進去。」

「什麼問題？」

接著，水鏡就出了一個人類到現在都沒辦法解出來的謎題：「請問小哥，是先有雞呢？還是先有蛋？」

水鏡微笑，子凡只得無奈的在外面草草更衣。
對了！子凡剛剛差點就氣得把水鏡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