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7-03 03:22:44吉永綠

睡前10分鐘

一天的24小時當中,我總需要應著不同的時間、場合扮演不同的角色。時間也就這樣不太情願地被分成了一塊一塊。
早上,一到補習班打了卡,面對我的主任Judy,我便是惟惟諾諾的員工。抖擻的精神,加上全套專業的服務態度。待到十點鐘上課鐘聲一響,走進教室,我是不時得搞笑、不時得耍狠的新手老師 (汪老師囑咐我千萬要跟學生說我有多豐富的教學經驗,現在孩子回去都會跟家長討論。討論的不是今天學了什麼,而是──這個老師是不是菜鳥一隻。救命啊,別把我吃了!)。下午去補習班,除了偶爾打打痛苦的瞌睡,我是坐在老師正前方,筆記一字不漏完整紀錄,(自以為)全班最專注、老師的精神支柱的模範學生。
拖著疲累的身軀回到淡水,見了Amy,我又搖身一變,變成慈愛的母親。首先奉上新鮮的晚餐,抱抱、捎癢、陪玩、打滾、梳毛、清理貓廁所。有時候他爬上佛桌喝菩薩的水時,我還要嚴厲地執行管教的工作,「去!打屁股,這是菩薩喝的水」,一邊拎起假裝懺悔的他到水碗邊,一邊說:「這才是你的水,聽見沒有,可惡 ,你!」。不用多久,看到他可愛的模樣又會立即地心軟起來,「咪吉,喝水,好乖,麻的寶貝。」
就這樣,總是要弄到虛脫才能上床睡覺,但又總在闔眼前,還是要很不甘心地翻開我的芭娜娜,儘管已是神智不清、「渾然忘我」,我還是固執地要讀上這麼幾頁,因為我知道,這短短的10分鐘也好,卻是完全地屬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