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3-09 15:22:20Maple

夢境真實

猛地陪在身邊大半夜的體溫離去,我竟有些恍惚,轉過身有半片空白,面對空空的捷運手扶梯。彷彿被什麼喚醒,緊抓著電扶梯的我,腦子開始飛快而混亂的思索:我愛他嗎?

我臉上的表情一定很茫然,甚或帶著一絲不屑,因為我答不出來。

我對他沒有感覺嗎?我卻又皺了眉,要是如此那反而好辦…

如此一來,現在我反而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我苦笑。

“小心啊 愛與不愛之間 離得不是太遠”
我這時,才開始願意相信李宗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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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只是因為寂寞,是不是只是被變愛的肢體語言所迷惑,我也只不過是個在戀愛的幸福錯覺裡放任自己,只享受而不願負責的人而已。

是啊,李宗盛,情感是偶發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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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乏重量的情感,無法形成記憶;沒有記憶,便沒有感傷。晨勉知道的是,她這一生比別人更容易碰到這類情感,她感覺一切都因為她不願意錯過任何情感。」

當我翻著李銳的《舊址》卻讀不下去時,我才開始察覺,我還走不出蘇偉貞的《沈默之島》。

兩個晨勉,兩段人生,對於第一個晨勉的認同一直比第二個晨勉多,唯一的例外,是這一小段的第二個晨勉,那讓我的小島起了共鳴。

我是這種人。至少我是這麼想的。
我得溯原路而出,那是走出沈默之島唯一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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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結束一段感情時,我恰恰遇見第一個他。

本來以為很巧,後來才發現非常不巧。因為那個時點的他,正著迷著另一個她。
我始終讓自己保持在若即若離的位置,不願作過多的臆測和幻想,卻保留著一點似有若無的曖昧空間供給自己微微的幸福感。

有時候,我深深覺得,我只是一隻附在愛情上的蛆,一隻入了骨的蛆。將血液吸盡,就揚長而去。我可以幾乎不帶任何猶疑和感傷,不管當初愛得多麼真實,雖然消除不了記憶。

血液融進本體,然後再醞釀下一次的獵食。

寂寞和流言是愛情最好的催化劑。

在與第一個他分離兩地,卻反而感到有一點靠近的時候,我遇見了第二個他。
本來以為從不可能,卻沒想到可能來得這麼快。

第一次見面,是我所沒有預期的,恐怕,也是他沒有預期的。像飄泊的港口,隨時迎接來船—愛情,不也就這麼回事嗎?

見我前,他一整年也不一定上一次台北;見我後,他短短一個月來,已經上來三、四次。我們昨天才道別,可能明天又要相見。我知道,不是沒有什麼。

但是,當體會其中滋味,我有著一點虛無的幸福感,卻沒有催心的思念。

如果,當愛情裡只有想起,沒有想念,那,還是愛情嗎?

我大概也只是喜歡上愛情的面孔吧,至少,這次,很可能是。

如果他上台北頻繁的次數是他想見我的註解,那麼,我開始懷疑我在這段關係中是不是過於自私。

我不清楚,我不拒絕他是不是只是因為想把自身置於愛情中。

我甚至不清楚,我不接受他是不是只是因為我不想再把自己丟進另一個漩渦。我只想就近觀賞漩渦的美麗,卻不想跳下跟隨著粉身碎骨的風險性。

是上一個漩渦太刻骨銘心鋒迴路轉了嗎?我是膽小或是自私?

沒想到,不到半年,我就可以如此迅速地把自己變成我最瞧不起的人,一個愛情裡的懦夫。

跨越太平洋的思念可以是那麼重的負累,也可以是那麼輕的微渺,我都明白。

再一次不帶思念的想起,我抬起頭,望著剛來的捷運,看著強光迎面而來,我的腦袋又有了一瞬的空白。

不帶重量的感情。我很懂晨勉,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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