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文賞析小說】白衣飄飄的時代
白衣飄飄的時代
雲and叢 / 2007-07-05
(一)不公平的遊戲
5月,大家都在忙著寫論文,西安已經提早進入了夏天。吃過晚飯,安序穿著他的花大褲衩,光著身子,坐在電腦前查他的資料,宿舍裡熱的發悶,安序脊背上滲出汗水來。宿舍裡的哥們都跑圖書館去了,留下安序一個人。他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水,那水馬上就轉化成汗流出來。他始終靜不下心來查資料,一會去書架上找找書,翻了幾頁又丟下,一會拿出手機看看,怕自己遺漏了一個短信。
樓下有人在喊:「白琳,白琳。」安序騰得跳起來,跳到窗台。每到週末這個時候,他願意呆在宿舍好像就是為了等這個喊聲,等這個叫白琳的學妹地出現。他看見二樓探出一個腦袋,衝著樓下那個女孩大叫。女孩一頭筆直的長髮熨帖地垂在後背,上身穿白色無袖衫,淡藍色碎花裙子輕輕飄動,高跟涼鞋把原本就修長的她修飾的更加修長,肩上背著一個米色雙肩書包,儼然是想像中的女大學生模樣。這就是那個白衣飄飄的年代的女孩。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她,安序還是為這個女孩的乾淨吃驚。
每到週末,學校每個宿舍樓前都會聚著很多人看電視, 這個時候,這個叫白琳的女孩總會來到男生宿舍門前看電視。而且每當這個時候,二樓中有一個腦袋會探出頭來叫她,然後,跑下去,陪著女孩慢慢走遠。就像平日裡在校園裡見到的情侶一樣。
安序看著她和她的同學走遠,失落感油然而生,自己像一個膽小的窺視者,虛偽的隱藏著自己的感情,馬上就要畢業了,安序想。還是什麼也不要想,好好準備論文,然後回青島,安心參加工作吧!
他收拾書包,準備去圖書館,手機響起來,是白琳。「打算什麼時候來見我啊,還有一個多月你們就要畢業了吧?」
「是啊,這幾天都在忙著寫畢業論文呢,還有一些稿子要寫。」
「那你忙吧,我也沒有什麼事情,總覺得我們好像在打仗,而我在明處,你在暗處,或者你很像一個特務,但是這樣很不公平。」白琳說得很貼切,只是安序覺得這不是一次戰爭,或者只是一場煩人的遊戲。
「哈哈,特務?,你覺得我像嗎?我可是單純的孩子!」安序一臉無辜。
「我沒有見過你,我怎麼知道像不像。但是,我總是可以感覺到你的目光,我走在路上,老是覺得你就在我後面,如影相隨。」
「你太敏感了,怪不得要學中文呢,不過你放心,即使我是特務,我也絕對不會傷害你的。」安序說。
白琳從來就是一個簡單明瞭的人,她討厭這樣的遮遮掩掩,要是別人她才懶得多搭理,就像程元說的:這就是一個典型的暗戀者,只是自己連說出來的膽量也沒有。可是,這個男人卻好像有一種別的東西存在,或許只是因為他的文字,一個男人的細膩。
程元說:「白琳,你不要把生活都給藝術化了,不要把自己打扮的象小說中的女主人公,什麼白衣飄飄,長髮飄飄,搞得不食人間煙火似的,太惹眼了!」
「靠,別人不瞭解我,你也不瞭解我啊,誰喜歡那些無聊的小說了,我只是穿我自己覺得舒服的衣服,這都有錯啊,我就願意惹眼,就願意人家多看幾眼,如果這實在不是你的審美風格,你完全可以離我遠點。」
「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老是那麼容易激動。」程元無辜地說。
白琳覺得自己是一個簡單的人,一個性情中人,沒有那麼多的刻意,就像現在和程元繞著學校散步,她也只是覺得自己需要找一個人來陪著,不想讓自己安靜下來受到寂寞的包圍。可是為什麼在別人眼裡她就是一個處心積慮的人呢?
她喜歡晚上在學校周圍散步,白天的炎熱退去,只剩下微涼的風,她喜歡風輕輕吹起裙子的感覺。
「程元,我發現我是有點自戀,可能是我小說看多了,呵呵。」
「你啊!真不知道誰受得了你!」程元是個好脾氣,就是因為這樣的好脾氣,他才能容忍他這樣的放肆。
(二)畢業前的思緒
這幾天,校園廣播裡開始做相繼做一些關於畢業的節目,把整個校園的氣氛帶進了一種離別的憂傷氣氛中。雖然白琳他們還有一年才畢業,不過時間也很快了。一想到分別,她也提前開始憂傷起來。四年的緣分,隨著畢業論文的完成也終結了,此後大家各奔東西,後會還有期嗎?
那天傍晚,在圖書館門前的校園廣場上,白琳和程遠一干人在花壇邊坐著。廣播裡放著《一起吃苦的幸福》,這個時候放這個歌,真的是恰到好處。幾個高一屆的學生,手裡拿著他們的畢業論文,可能剛 從指導 老師那裡回來。
「明年畢業的時候,你們會難過嗎?你們會哭嗎?」有人忽然這樣問。
「不知道,應該會難過的吧!」
「我真得不敢想像,我肯定會哭的,所以到時候我走的時候,你們誰也不能去送我, 讓我一個人走。」白琳一臉堅定,「多麼好的同學啊,大家吃在一塊,玩在一塊,和林凡去包夜,林凡老是熬不住,半夜就我在椅子上睡著了,而且還會打鼾,呵呵。」白琳馬上從剛才的低迷情緒轉向興奮,這樣的轉變雖然總是給人措手不及,但是卻始終能讓話題保持新鮮,這也是為什麼白琳在情緒不好的時候,總是能找到人陪他的原因。
「還有你啊,」白琳指著程元說:「你還記得不,以前我們老是繞著操場轉圈,還有老余,你們倆就是絕配,好像再說對口相聲,而且你嚴重的鼻音老是把『滾』說成『拱』,是不是啊?」這個女人不經意的興奮,總是能讓周圍的人也興奮起來。
安序正拿著書從圖書館圖出來,他看見白琳和她的一幫朋友坐在花壇邊說笑,那樣得笑聲很清脆,很響亮。這樣的年華,自己竟不能再有一次了。他向他們走過去,走到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坐下來,隨意翻動手中的書,卻無意看下去。耳朵始終在聽著他們的話。他想起她說::他就像個特務,現在就是。他不知道為什麼,在偌大的校園中見到白琳的幾率會這麼大。在路上,在食堂,在機房,只是遺憾的是,白琳卻不認識自己。但這也是保持彼此關係最好的方式,安序這樣想。
記得去年安序去計算機機房來發幾篇文章,看見前面一個女孩,穿著白毛衣,一切都是很安靜的樣子,這樣的簡單的裝束很符合安序的審美標準,他只是以一種欣賞的眼光來看待她。所以,安序第一次偷看了她掛在桌面上的qq號碼。「你也是***大學的?不可能吧」她看他的資料。
「是的,你也是嗎?,怎麼這麼巧啊?你是哪個專業的啊?」他假裝吃驚。
「中文的。」她說。第一次聊天無一例外的在查戶口。安序一直討厭這樣無聊的聊天,但是,這次他卻樂此不彼,他渴望瞭解這個女孩的一切。最後他很成功,他知道了她的姓名,電話以及基本的一切。他知道這是一個簡單的女孩。
「我知道,你是偷看了我的qq號碼才加的我。」後來白琳說。
安序嘿嘿笑著,「你是不是經常被人偷看qq?」
「我討厭這樣的人,討厭被人偷看。」白琳狠狠地說,「如果想交朋友,你可以告訴我啊,每個人都會樂於交朋友的。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
「你那麼討厭我,那你為什麼要通過我?」安序說。
「我當時怎麼知道你是偷看我的,而且那天忽然心情不好,急於找人聊天,你也是剛好撞上時候了,呵呵。」
就這樣一個古靈精怪的女子,心情不好也會是那麼突然。你不會想到她嚇一秒會想什麼。
(三)最後的晚餐
畢業的日子越來越迫近,西安的天氣熱的出奇。大家都沉醉在畢業前夕的暢快淋漓中,喝酒、吃飯、唱歌,這是最後的機會了。過了這個月,大家就將各奔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在見面了。班裡自這個學期一開學就開始吃散伙飯,因為大家好像都怕極了離別的悲哀,所以就有了預演,後來大家好像吃上癮了。讓安序覺得幸運的是,能生活在這樣一個集體裡,大家相處得都那麼融洽,雖然沒有很多讓人感動的事情,但是這四年來,大家相互團結,相互諒解,和諧快樂。最起碼,安序覺得這個集體給了他最珍貴的大學生活。
大家興致都很高,不知道是開心還是失落,這樣的盡興恐怕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大家把幾張桌子拼湊起來,為成一個圈坐著,開著屬於自己的玩笑。有人提議:「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的遊戲吧。」這個提議紛紛得到了響應。先報數,逢帶7和7的倍數的跳過去,要是有人報錯,先要罰酒,然後再由這個人低下的那個人給他提問題,一定要如實回答。
25、26、輪到安序這裡,28,安序脫口而出,「錯了,錯了」大家興奮不已,安序自覺地喝了一口酒,他底下卻是他們非常有魄力的班長,一個叫蘇美的胖女孩。「哈哈,終於輪到你小子了,我還以為你多精明呢,在數字面前還是暈了吧?」
「我可不精明,尤其是對數字,我天生弱質啊!」
「哈哈,我們班男生就你能裝,看你斯斯文文的,實際上油腔滑調。四年了,你可別再給我們裝了啊。」蘇美憑借她的個人魅力,總能夠把這種場合的氣氛調動到最高點,為此,安序不得不佩服這個胖女人。
「我沒有裝啊,更何況在你們面前呢,我更沒有膽量了。」
「那就好。那我問你,我們的大才子在大學期間怎麼沒有處個女朋友啊?是不是還流行搞暗戀?快說,暗戀我們班誰了?趁還沒有畢業,現在表白還來得及。」大家都開始起哄,對於這種事情,每個人都願意聽。
「想聽真話嗎?」安序詭秘一笑,把目光往四周掃了一圈:「我一直暗戀的人是……蘇美啊。」說完自己先笑恰來,大家也跟著大笑起來。蘇美樂了:「哈哈,看來我是成為我們班的大眾情人了,好榮幸啊,連安序這麼優秀的人也在暗戀我,幸福死我了!」
吃完飯,蘇美拉了一幫人說要去上通宵網。從上了大學起,就一直流傳著這樣的話:「翹課、戀愛、上通宵網」是大學的必修課,如果沒有修過這三門課的,那麼你的大學是不完美的。如果一定要按照這個標準來衡量,安序絕對是一個不合格的大學生,此前,安序從來沒有做過這三件事情。蘇美說,安序,就剩下這麼一點時間了,一定要把自己的大學生獲圓滿了。於是安序第一次和他們媾和在一起去了網吧。
學校附近,就數這個叫「動力」的網吧環境好。可是人卻多的不行,還要去找位置,他忽然看見白琳窩在黃色的沙發椅上,臉色微紅,面無表情地盯著屏幕。白琳說:她在電腦前的時候無論怎麼也笑不起來,因為她無法對著一個機器有任何傻傻的表情。不過安序覺得她面無表情地樣子卻傻得可愛。
他在離她不遠的地方找到一個位置,但他是絕對安全的。
「你怎麼也通宵啊,這幾天畢業生這麼多,你就不給我們畢業生騰點空間?」他問。
「習慣了,管不了很多。」
「你經常通宵嗎?這可不好,容易老啊!搞得好像你要畢業了一樣。」
安序心裡像是被人灌了一瓶燒酒,一股無名的燒痛。這個女生,平靜的外表下似乎中隱藏著一種痛,一種她永遠都說不出來,但卻時時刻刻存在的痛。她可以和朋友肆無忌憚的笑,可以把自己打扮得入時,妖艷。可是一種內心深處的憂傷卻只有她自己知道。尤其是現在,在晚上。安序看得那麼真切,即便白琳面無表情,眼睛卻不能背叛一個人的心。那種眼神好像蒙了一層紗,似看非看。
「不要以為只有畢業才能這樣,我心情不好,比你們畢業還糟糕。我經常上通宵,我覺得在夜裡才會屬於我自己。」今天的白琳儼然用一種挑釁的口氣說話。安序本來還想問點什麼,想了想沒有再說什麼。他只能祝願這個女孩一切都能順利。
(四)更悲傷的還有……
前段時間白琳發現魯昆經常會在凌晨給自己留言,為什麼他總是那麼晚在線,她想,也許是工作太慢的緣故吧。於是白琳經常晚上來上網,只是為了能有一次碰見魯昆,可是很多天了,魯昆一直沒有上線。每天早上在網吧睡醒,白琳失落。她懷疑自己這樣做下去是不是值得,但是,到了晚上,她還是會不自覺來到這個讓人麻木的地方,她相信只要一直等下去,她總能等到他的。
「寂寞的人才會在夜裡找自己。」安序只有在寂寞的時候,才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尋找自己。「不過你不是那種寂寞的人吧?你應該是每天都在笑,身邊會有很多朋友圍繞的快樂的人。」
白琳:「每個人都有寂寞的時候,只是我想這種獨特的感受只要自己知道就可以了,不過今天還是跟你分享了。」
夜又接近凌晨,白天喧鬧的網吧也頓時安靜下來。只有零零落落的敲鍵盤的聲音,男生們在不知疲倦的打著遊戲,這個時候,白琳一般也是失望地進入夢鄉的時候,正當她迷迷糊糊地看著屏幕上無聊的綜藝節目接近尾聲的時候。那個她盼望已久的海盜頭閃動起來,她像受了電擊般從椅子上跳起來。
對不起,我亂極了。我只想留點時間給自己好好想想。魯昆說。
白琳狠命的撕扯著自己的頭髮,眼淚不由自主流下來,這是一種欣喜,一種失而復得的辛酸,這樣的心痛很真實。
我一直在找你,在等你。我以為你再不會出現了。
我知道這些事情還是要去面對的,逃避是不能解決問題的,我們需要坐下來好好談談。
魯昆一改往日的調侃,竟然這麼正式的坐下來談談,白琳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是現在魯昆的出現總讓她有了希望,她覺得滿足。
這一切都被安序看在眼裡,他好像發現了白琳一個天大的秘密,自己發現了一個讓可愛的白琳猶豫的原因。發現白琳在等待一個人種的寂寞。
(五)讓我們這樣停止
「撰稿人,畢業後去哪裡啊?」自從第一次知道,安序時不時地會給各類刊物投稿之後,白琳就這樣叫他。晚上,正在上自習的安序接到白琳的電話。「我回青島,已經和青島鐵路局簽好協議了!」「哦,那還會回來嗎?」「不回了,不過我會經常想你的。」
「你可以想我,我怎麼想你啊。」白琳異常興奮的語調讓安序覺得不自然:「要不以後,我也隨了你去青島吧?」
「好啊,只要你願意,任何地方你都可以去。」安序忽然摸不著頭腦,他不知道她怎麼說這樣的話,這應該是反常的。「你就要畢業了,我想見見你,可以嗎?」白琳問得很小心。
是啊,就要畢業了,過兩天就要和這個學校說再見了,和最美好的大學生活,還有這個白衣飄飄的女孩,一種悵然感頓生。「嗯,那好吧,」良久,安序終於答應了。「我在教六樓303,穿藍色短袖。要不你過來吧。」
整個教學樓安靜的出奇,樓道裡的一點點動靜都能那麼清晰地聽見。掛了電話,安序後悔了,他是不應該答應白琳見面的,他不應該讓白琳看見他鼓鼓的上翻的白眼,他只能用他的聲音和文字帶給她一點點安慰。
白琳推開303的後門,尋找選藍色短袖的男生,可是,滿滿的教室裡,這樣的人有好幾個,有人衝她看了一眼,繼續埋頭學習。更多的人連頭也不抬。她給他電話,卻沒有回音。其實此刻安序的電話在振動,只是他狠了狠心,沒有接。在最後的時間裡,他希望給她一個最完美的自己。「對不起。」他心裡一直這樣對她說。
教師們被關上,白琳走了。但安序覺得白琳已經走出在視線範圍,於是他給她撥去電話,他想說對不起。可是白琳先說話了:「你騙我,你不在303?」安序覺得愧疚,竟然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然而白琳語氣卻軟下來:「對不起,我本來不應該來打擾你的。」「不是,是我該說對不起。」隨即他聽見白琳的啜泣,安序僵硬在原地,他不知所措起來。「你怎麼了?」「對不起,我今天突然心情不好。我不知道該找誰說了,我只想找個人說說話,」
「有什麼事情就和我說吧。相信我。」
白琳站在操場的這頭,安序站在那頭,看著這個穿著藍底碎花裙子的姑娘,這可能是他能為她做的唯一的事情了。
魯昆來見白琳,在一個裝飾得很精緻的茶館,玫瑰色的燈光,影影措錯。魯昆還是那樣,一身休閒的裝扮,雖然工作的性質使得她不得不每天西裝革履,只是因為白琳喜歡休閒。兩個人面對面坐著,白琳喜歡這樣的感覺,哪怕只是這樣做著,彼此看著對方,微笑,茶館裡放著輕音樂,這一切彷彿似一個夢境。
「你想好了嗎?」白琳一廂情願的以為魯昆這次會給她結果。
「白琳,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逃嗎?」魯昆透露出來的另一種成熟,讓這個女生沒有辦法來抵禦。
「我不知道。」白琳瞪大眼睛望著魯昆。魯昆在橘黃色的燈光下低下頭來,像一個受刑的罪人。
「我結婚了。你還小,將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們都有自己的生活,以後還要繼續按照原來的軌跡生活下去,我們是兩條不該想交的平行線。」魯昆一口氣說完了這些話,他是在害怕,或許他也內疚,只是他也無奈了。
白琳呆呆得聽完了這些話,沉默。
「我知道了。」白琳始終不會當著魯昆的面流淚,即使她內心的痛苦已經快要將她淹沒。「我明白,你沒有辦法,不過我還向問一句:如果你沒有結婚,你會怎麼做?」
魯昆沒有回答,或許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是那麼重要,而魯昆的行為就是事實的最好證明。她白琳又怎麼可能不明白,她又能怎麼來改變這一切。
(六)那樣繼續
安序終於畢業了,走的時候,安序沒有告訴白琳,走的時候他看見白琳沿著操場一個人一圈一圈走下去。蘇美一干人來送。蘇美說:「安序,一直以來你都是我們班很棒,可是你最缺少勇氣,這樣會讓你失去很多。我們都是最瞭解你的。不要讓你眼睛妨礙你健康的一生。」安序點點頭,回想四年來,確實沒有誰因為眼睛來嘲笑過他。他是幸運的。
白琳繼續她的平淡生活,堅持自己最後白衣飄飄的生活,她不再去找程元他們,她覺得它需要一個人來面對自己的傷口,來把一顆受傷的心埋在青春的容顏下面。程元在操場上找到不斷走下去的白琳。程元很關心的問白琳最近怎麼了,白琳習慣了給遇到的每一個人擠出一個微笑。然後告訴他:「我很好啊,一切正常。」於是程元陪著她漫無止境走下去。「程元,你說明天會下雨嗎?」「白琳,你真地很自以為是!」程元大聲說,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和白琳說話。「不要以為別人就只喜歡和你談論天氣,不要以為心情只是你自己的。」白琳愣住了,是為這語氣更為這句話。
那天,又在網上碰見白琳,安序問起學校的境況,說起自己對學校的思念。「我要畢業的那段時間,我經常可以看見你和你同學那麼開心的笑,那麼快樂,可是你卻從來不知道我是誰!」「為什麼你總是關心我卻始終不肯來見我?當初見面了,或許我們會相愛啊。」
「不會的,因為我知道我們不可能在一起。還有,以後一定要找一個人來陪,不要一個人在操場上沒有止境的走下去。」安序說。白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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