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友變成鋼琴家

文：吳淡如

有一部老電影叫做《心靈捕手》，該校負責打掃的年輕校工是個深藏不露的數學天才， 解答了 教授留在黑板上的數學難題，把該校所有的資優生都比了下去。
不久前，類似的情節在英國格拉斯哥大學真實上演。該校的一位行政人員，負責在下課後巡視校園，忽然聽到空無一人的禮堂裡傳來曼妙鋼琴聲，驚訝之餘，他隨著琴聲走進了禮堂，忽然發現：手指在鍵盤上輕巧飛舞的，竟然是為他們掃教室的年輕工友！他隨手將他驚人的發現拍下來，放在網路上，引起了無數人的轉寄與熱烈討論。
校方才發現，這位28歲來自波蘭的工友，四歲就開始彈鋼琴，畢業於波蘭知名的音樂學院，他到英國，只是想要過點好日子。身為新移民的他，自知不可能憑著專長馬上在英國找到工作，於是應徵了人家都不願意做的清潔工作。趁著校園無人時，他便趁機練起琴來。
好人才不孤單。這個消息在英國成為爭相傳頌的新聞，工友也開始受邀在各個晚宴和節慶裡表演，成為一則現代傳奇。
這個真實故事讓人看了很欣慰：人才總算鑽出頭來了。但也讓人有隱隱的悲哀：是什麼樣的環境，才會逼使一雙彈鋼琴的手，寧願拿掃把過活，也要離開他生長的家鄉。真符合了孔子在兩千多年前的評論：苛政猛於虎啊。

教授移民當幫傭
其實，類似的故事不少。我看過一篇大陸的報導文學作品，寫的是幾位二十年前在北京知名大學任教的物理學和地質學的女教授到美國幫傭的故事。女教授移了民，卻因學歷未必被承認，為了掙錢，為了子女的教育，只好隱姓埋名，到當地人家裡當起保母的工作，忍耐主人的挑剔，每天與柴米油鹽與尿布為伍。其中的女教授移民時都已是中年，她們的專長無法當場秀出來，沒有這位彈鋼琴的波蘭工友幸運。看了那篇報導文學後，我嘆了好多口氣。
唉，千里馬被當驢子用，雖說心甘情願，卻是「暴殄」天才！當好人才不斷出走時，不管為政者說得如何好聽，都表示：那個環境是惡水裡養不了金魚了。豈能不深自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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