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文賞析文學】愛,短短的
愛,短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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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網頁上意外得知傑森升官的消息,那兩鬢星白,卻依然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喚醒我記憶深處那段似飛鳥掠過天空的愛戀。 傑森和我曾是公司裡的兩個菜鳥,常共同接到一些吃力不討好的業務,我們雖是新人,但心知肚明,只好認真地把它當作能力考驗。 因長時間的相處,我對他的好感愈來愈強烈,但他有女朋友,我也不便「橫刀奪愛」。 直到聽說他和相戀多年的女朋友告吹,我才大膽地向他表白,但他面有難色地從抽屜裡,拿出一盒心型喜糖說:「我已經訂婚了。」我不死心地問他:「為什麼這麼快就訂婚了?」他說:「談了五年的戀愛,說分就分,我已不再相信戀愛有何意義,於是接受父母之命,與世伯之女訂婚。訂婚後,我有點後悔自己的衝動,因我發現我也喜歡妳……」我倆滿是錯愕;這場恨未訂婚時不表白的遺憾,揪著我們的心。 我雖然知道訂婚沒有法律效力,但我不想讓傑森成為親人不諒解的人,也不願掀起一場禮法之戰,只想把握他最後的自由,所以我們儘量避開眾人的眼光,低調地去看電影、看話劇、郊外踏青,著實有過一段抓住幸福尾巴的甜蜜。 他結婚前夕,我們都知道,兩人同行的日子即將告終,他因此執意帶我去銀樓,挑了一枚非對戒的白金戒指,那是個「單獨的圓」,用來紀念這段短短的愛。 他婚後,我們兩人還是很好的朋友,搭他便車、一起吃中飯也是常有的事,於是同事間的流言蜚語漫天飛來,我卻不在乎。 直到他將兒子的相片帶來辦公室傳看,那彷彿當頭棒喝,才讓我醒悟,原來我們對彼此,都還有一些不捨的幻想及擁有的貪念,我和已婚的他,是純友誼,或我是第三者,這只有一線之隔,但那條線太模糊了。我擔心自己把持不住最後的界線,於是選擇遠離這段沒有未來的是非。 如今,那個心型的糖果盒還在,裡面有我倆同遊各處的票根,以及那個白金戒指,但我仍將它放在抽屜最深處,淡淡地收著。 【2007/08/04 聯合報】@ http://udn.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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