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9-18 15:55:16 落葉之楓

【生活/環境/民俗】連眼淚都忘了擦乾的悲傷

 

連眼淚都忘了擦乾的悲傷


 

 


昨天明明還在身邊的丈夫怎麼說走就走?一個粗心的地勤疏失,身為飛行員的丈夫就這麼永遠的消失了。她坐在床邊看著空盪的雙人枕頭,眼淚從驚恐又極度痛苦的臉上流下來,直到乾涸都忘了擦拭,任何表情都已經不足以反映那顆被噩耗扯碎正在哀嚎淌血的心。

 

婆婆打來要分錢
第二天早上當她的痛苦絲毫還未減輕時,接到的第一通電話是婆婆打來的。昔日和她相處得還不錯的婆婆,在電話那頭的聲音感覺不出任何痛心和憐惜,冰冷的說:「撫卹金要給我一半,否則,法院見。」她瞠目結舌,原本受傷的心瞬間被冰冷的口吻給凍結,辦完所有後事之後,她給了婆婆一半的撫卹金後便不再與婆家有任何聯絡了。
一年後她漸漸恢復了正常的生活,照常上班照常照顧小孩上下學,只是生活中少了那個對她而言是最重的東西,每天都覺得輕飄飄的,不過她也不願去多想去回顧。有一天她收到了一張白帖,是公公過世了。喪禮那天她靜靜看著婆婆的表情和舉止,婆婆一語不發始終低著頭,感覺得到婆婆心裡有一種無法消退的哀傷。

 

人生自己去創造
喪禮結束後她本來很想先行離去,並不想和婆婆多說幾句話,過去的傷痛在她心裡打了一個死結,她並不想去解開。這時婆婆忽然在她身後用顫抖的聲音叫住了她,她猛回頭婆婆冷不防給了她一個深深的擁抱,緊緊地不願意放開。
婆婆泣不成聲的對她說:「我真的很對不起妳。我現在才知道失去心愛的人原來是這麼的痛苦,此刻的我也終於了解妳的心情了。妳那麼年輕就經歷了這些悲傷,對妳而言這是多麼巨大的折磨呢?我當時沒有安慰妳,反而向妳要錢,我好慚愧,也好殘忍。」
她沒有回答,眼淚緩緩的流下,這次她記得擦拭。婆婆塞給她一個信封,裡面有一張支票和一封信。支票上的數字是當年一半撫卹金的數額,那封信是這樣寫的:「趁著還年輕遇到好的對象,千萬不要放棄。孩子長大了會創造他們的人生,妳的人生要靠自己去創造。祝福妳。」

 

蘋果日報/小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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