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之間誰欠誰多
「爸爸，我們來算個帳。看看我們之間到底誰欠誰的多？」寶寶一開始就直搗黃龍訴說：「小時候舅舅曾經想出錢讓我學跳舞，你卻不准，還說學跳舞是墮落的開始。有一次你同意讓我到鄰居家過夜，隔天卻被你帶回家綁起來毒打一頓，還說要我去當別人家的孩子。你壓抑孩子享受愉悅的感覺，讓我們充滿罪惡感。」

我沒自殺就很好了
藉著幾分酒意，寶寶的委曲止不住的傾囊流出。老父微張著嘴，輕顫著手，看著淚眼婆娑的寶寶一句話都不說。寶寶繼續說：「我從高中開始半工半讀，大學放棄日間部改讀夜間部，賺錢貼補家用。第一次和男朋友約會，充滿幸福喜悅的回家時，你卻罵我說我急著想嫁人想逃走，於是我放棄了那個愛我的男孩，錯過適婚年齡。現在我的婚姻失敗了，你難道沒有責任？爸爸，是你的自私害了我。」
「女兒啊，我不想聽下去了，我已經很老了沒有力氣了。我這一生已經盡力了，我沒有自殺就很好了。妳不要再怪我。」老父的眼淚鼻涕填滿深深的法令溝槽，沾黏在白蒼蒼的鬍髭上。過完年老父就走了，還沒有等到春天。寶寶很後悔在爸爸沒有能力承受的狀態下說出那些委曲，寶寶真希望能讓爸爸在離世前覺得他這一生還不錯。臨走前能擁有豐富的笑容，而不是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