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太陽臉

那家每一份都是現煮的熱補小店，天氣開始轉涼時，總是人聲鼎沸。

每次經過他總是想吃，我因為耐性不足，看到規畫的動線不良又是內食又是外帶區一堆人不成行地爭先，就想拉著他快步離開。

而他總是有辦法地教我先找位置坐下，自己向前拿點餐單填好、並伺機交給店家。

坐在遠遠的無聊的我，總是很佩服他年輕的世故，無聊地左右觀望。

「生意真好的老店啊！」桌子和陳設都看得見歲月，用餐的客人一點也不在乎，可見吃和裝潢是沒有絕對關係的，我如此領悟。

然後他坐下來後不久，點的熱食也來了，這時我雖然自覺像個幼稚園的小孩只要安靜坐好點心就會自動發上來，也覺得偶爾有人服侍還滿幸福的。

所以後來再路過那邊，就知道自己已經沒條件再上座了，儘管遠遠傳來的香氣能讓人車都停駐。

今晚，心情不好不壞地散完步，突然很想念麻油雞麵線。

我遠遠地先在外邊觀察好，等一下該在哪邊點餐、又要到哪桌用餐。

然後趁店裡前客帳已結後一波客人還沒湧上時，火速向前義無反顧——

我終於開心地安坐下來面對好久不見的大碗。

（原來並不如我想像中困難，只要多一點的耐性和勇氣）

擺設一樣、牆上貼的海報也還沒撕下，低頭品嘗時發現這張桌子上的坑洞也一如往常。

「人可以不在了，但只有吃是永恆的……」我突然有這種無聊的感觸。

即使一個人，清冷的夜裡可以有酒和中藥香撲鼻暖胃，實在也很幸福了。●

自由時報-97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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