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4-09 20:52:21 落葉之楓

【藝文賞析】花飛雪

 

花飛雪
兔如花 / 2008-01-01

  (一)

  街燈歇,如今何故輕離別。輕離別,悵然回首,淚花盈睫。

  深宵翻過舊書頁,那年二月花飛雪。花飛雪,倩誰憶起,失傳時節。

  她在你的記憶裡過著日子,莞爾如春,彷彿有柳絮跌落水影使許多夢境生寒。

  你讓初次相逢的美好始終縈繞,使她朦朧。自此紅塵間回首的一瞬永似當初。

  黃昏散落眉間,搖成虛白的影,開出有無的聲。你的心於此定格,任如何呼喚,從未游離。安靜紛然記憶裡的一瞬,使她完美的好似月光下如霰的花朵。

  花朵凝固的時光,從未抵骨的清寒。於是將有一個溫暖的四季,合芬芳於掌心,瑩柔如月。

  在你的記憶裡,她一直像某種花朵保留婉轉的姿態。其實我知道,很多時候她依然只定格於初次相逢的瞬間,從來與所有日子裡平淡的她一樣。

  吹過窗前的風載滿了溫馨,但落入你記憶的時候似乎只剩莫名的愁緒。於是你讓她出現在一個回憶裡的瞬間,浮空吹墮夢一般的花朵,感動猶似已經發舊的年華。

  在我喚醒這些夢境的時候,你也已定格成記憶裡的瞬間。

  她還似當初的莞爾,即便如夢境裡的安然。夢境不曾看透,一如水墨中零落下潦草的淡紫。

  一片片空花被剝落,,你成為穿越回聲的風。

  那些丟失在夢境裡的日子都曾經溫暖且寧靜,現在只是多了一層洇染的氣息。

  微涼的記憶,跌落在深紫的夜空。殘月墮於很深的杯,不起一絲風漪。

  望穿依舊成為定格,只是回首的時候再也見不到當時。夢的花朵你從未見,而你寧願不見。

  悠然裡掩卻那短送長行,只有許多花語被冷落成莫名的失落。

  那些時候,你也許會被她淡淡的夢見,一如最初許諾的透明的清晨,飛絮逐過窗紗令許多心事喑啞。

  你與她現在被我提及。

  那個春季略微寒冷,也許那樣的清晨,你無法簡單地走近她。

  她在春天的另一半,花園深處的居住,使你成為信中遙不可及的遐想,從未看清。

  在那些純淨的許願裡,亦會跌落凋零的花朵。於是,你轉頭不見。

  很多時候,傷感並不僅僅用來回憶,如一首詞,失落往往不觸及色調。看不透的心事,我從來信筆寫過。

  習慣在飄絮的季節提筆,靈澈依舊如那年的初見,剪影,往往容易多了也許的成分。

  我們筆下那些沉睡的夢境開始出現顏色,一如某座老房子背後的桃花開出春天。懷舊的成分使黃昏褪色,一如剪影素來的潦草。

  我還記得,她在回憶裡一直如春風般優雅且靈動。也許時光使後者化為淡淡的憂傷,好似晨霧裡相似的徘徊。這時候,我總以夢的姿態畫出前者。

  一朵花停在水的中央,冰涼如夜。夢境惆悵或陌生:薰衣草的香氣掩卻深冬的寒冷,或者恬靜的茉莉總是淡淡開出擾人的靜香。

  依舊是微紫的色調,一如她居於微紫的夢境,光線恬靜且失落。

  她在那些定格的瞬間裡,一直如初見時的姿態,被春風淡淡的拂過,莞爾而靈澈。

  (二)

  失落的時候,夢境是最易相守的居所。淡然,晚煙一樣優雅的瀰散。

  這樣的夢裡,你們將被某種回憶觸傷。這是故事不經意安排的偶然,這樣做是為了同程的時光。

  潦草的想像,輕易被時光迷亂。於是最溫暖的那個春天,不會再記下將來。

  期盼的無須刻意。因為初遇往往隨意,但必須承認它的重要。

  在某些特定的背景,如雨後飄著輕霏的巷尾。那個約定將在某個特定的時刻趕來,婉轉且隨意。

  故事還應寫過,在那一瞬發生的時候,那個風景很柔軟很恬靜,一如桐花的了了或落英的遲遲。

  說到淡紫的夢境,你們在我的記憶裡就像燈前忽略的眼神那樣,朦朧且微倦。醉去的花朵堆疊在一起,靜靜散發出軟軟的香氣。

  初遇被安排在特定的時刻,如午後的早春,或小城淡青的雨後。它們如倦了的薔薇依傍在一起,柔美而憔悴。

  這樣的夢境是朦朧的,然而便於描述。

  故事安排了許多這樣的時光。它們都將成為水中輕旋的小字,有晶瑩的夜晚,在一個人仰看的時候。

  如果你們一直朝著從前走去,在淡紫的寂靜中相握許多年歲,於是塵緣被刻在瓶裡,心事被倒在夜空。

  驚悸,或者黯然。在雨初晴的地方開出很柔軟的花朵,一如在水中看見自己的前生。

  寫到這裡,便平添些許悵然。

  因為無法給你們安排合適的歸期,每個夢境隨時光逐漸變得幽邃。在記憶的深曲裡,我無法輕易拾取,那些塵封與褪色在年代裡的守望。

  你們從未走向從前,在未曾架構的章節裡,一直被隨性與慵懶牽絆。

  整個四季,你們都將被一個特殊的約定左右。

  在剛起筆的時候,我應當認出你們來自南國。如剪影裡描述的那樣,長街燈火初歇的時候,月下羅浮的影,像極了童話裡水色的小城。  

 我無從想起你們自何時起程,使你們這樣隨意與慵懶。南國的傍晚是否會看見琉璃如大海般的絢麗?如果沒有,那記憶的瓶裡,又如何裝滿相思?

  我記得在那個溫暖的春季裡,一個水墨的夢正在寥落。那些日子經常有暖暖的風,以至於讓我懶於再去回憶。

  故事裡唯一提及的是一個清晨,風暖暖的吹過閒窗,飄落下如蝴蝶的飛絮。那一刻你們醉了流光。之後許多的昨日,徘徊在光與影之間。於是,我讓你們睡在蝴蝶的夢裡,一夢許多年。

  忍向光陰問淡濃,為情零落是塵封。相思最惱花飛雪,多事年年二月風。

  在那些很朦朧的情節裡,你們終究是寂寞的。

  你們從不曾走出那個夢境,牽絆你們的是一個春季,一個清晨,一個回憶,一簾暖風或者一種淡然。它們像花絮裡褪色的蝴蝶,使你們的夢失去靈澈,至今憔悴而朦朧。

  (三)

  我並不是在深夜的時候夢到前生。那是個寥落的時節,它被許多事情糾結以至於不再透明。

  不需要似水的冰涼,我就能感受到光陰的流轉。就像夢落在春天便那樣容易甦醒。

  故事曾記敘過一些糾結且零亂的歲月,它們像窗燈下的水影一樣潦草。

  在我把一隻隻蝴蝶看成一個又一個春天時,也許夢境正如飛絮的零落在風中只剩下憔悴的柔靜。

  這是我們曾經度過的時光,我會單獨把它們羅列出來證明我們曾經擁有春天。這是我能尋到的最溫暖的事情。

  春停留在某張剪影中,紛然潮湧的霎時,淚水的晶瑩裡可以瞥見如夢如煙的朦朧。於是在驚悸與黯然裡,相擁成靜默,相忘寫做了流年。

  在蕭瑟的幻覺裡繪畫從前。

  或者,我遺失在某張剪影中。從遙遠的未來來看,這似乎更合理,甚至我能聽見縫補光陰碎片的聲音落在一個失落的雨天,過往,瞬間失去顏色。

  你,我,成為光陰的影子。

  我們一直睡在一個春天,它更像一隻蝴蝶停在窗前,被簾遮住。

  那些溫暖且潮濕的年代可一直追溯到莫名,我們如夜的色調緩緩迴旋,再被黎明吹盡。

  在故事裡,我們睡在春天直到老去。

  我一直在說夢境,回憶,從前。

  我想也許只有這些詞語可以逃避時光。但拋開這個限定之後,我終究難以想清我們有怎樣的瞭解?

  我是你的故事,或者你是我的傳奇。

  故事裡,我們一直相守流年,在那些溫暖的春季。

  那個季節,只有你,我,我們。這是一枚單薄且寂寞的詞語,我們睡在那個時候,但看不到春天,它們早已褪色。

  故事一直寫到我們一起老去。那時候翻開夢境就可以看到光陰是如何被蒙上塵埃,夾在泛黃的書頁裡,最終作為褪色背景裡一種無關緊要的陪襯。

  你在另一張剪影中,倚一棵桃樹佇於春水的彼岸,恰如我鬢角的銀絲悄悄的爬上木紋梳。

  我們將看見彼此的前生如何凋零,如何褪色。那只有在春天,才不會覺得難過。

  那些蝴蝶在某些時候更像一張張書頁,零散地跌落陽台。

  我獨自夢到春天的時候,我相信這些蝴蝶一定在某一個時刻遺失了某些事情。它們像被春風吹落,從此不再靈澈,只剩一種凝重的溫柔,空洞得使人無助。

  那時候,你還在故事之外。只是在深夜的時候,偶然有聽不懂的話語隨風吹過耳畔。星子愈疏的夜晚,這種感覺便愈明顯。

  我們一直在彼此靠近,從未相逢早已相守。

  這個春天,我一直提及你。多到似乎是一種習慣。故事的結尾,寫到我們步過相逢時的巷尾,瞥見落英的遲遲。輕霏浮在花紅裡,軟軟的好像睡去的薔薇。又像一些隱隱約約的雨,微涼而寂寞。

  停筆的時候,我決定對你隱瞞這些情景。

  我們,只是為思念而寫下的詞語。不是你,也不是我,更不是你們,或者她們。它是回憶與夢境交疊而產生的荒誕,不具有真實性。

  為了描述我們,我使用了許多詞語,你,我,你們,她們。

  但是,我相信我們從來真實的存在。

  那天,我夢到一個場景,春天回首的剎那不是因為有情,而是因為無情。

  此後,我讓我們所居住的那個春天永不再現。

  水青瑩白,是夢之顏色。那日初逢如有憶,可做春風詞筆?

  裙間落瓣輕沾,桃紅撫媚春衫。回首花飛如雪,傘間撐出江南。  

來源:新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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