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文賞析】《輕輕一瞬》往事總是如煙
◎噹噹

路沖處的咖啡店始於1994，那年的我7歲。兩年前的四月天我來到這裡，恰巧與你進行一場還不太晚的相遇。

店裡有很濃的咖啡味和很濃的菸味，在大片落地窗內，咖啡的蒸氣和菸的思緒同時綻放，不能說是滿室芬芳卻有奇妙的和諧。我沒去過水煙館，但能說這樣的感覺很接近了，白煙裊裊盤旋，很暈眩。你就在那，用薰著菸草味的那隻手，撫弄著蜷在腿上的那隻貓，我瞇起眼睛，想在煙霧中看清。後來你說我那時的表情就像貓，是啊我說，我那時的確覺得自己暖臥在你的腿上。

咖啡的區別需要細膩的嗅覺，菸則不同，儘管說不出名字，仍然能確定來自右邊的菸味有些刺鼻，前方則是有淡淡的甜。而屬於你的味道總是在一陣煙霧繚繞後最令我感到苦痛，那從鼻腔進入瀰漫在胸口的澀卻讓我瘋狂地著迷，我心滿意足的擁有你的一部分，那是最輕也最重的一部分。直到你和我和貓都散了，它們還在我的體腔裡飄散著、繚繞著，陪伴著我那段失去感覺的日子。

聽說你不再抽菸的那天，我的呼吸似乎特別漫長。苦澀沒有了，曾經瀰漫在我身體裡的記憶，終於也裊裊地散去了。

自由時報-97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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