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食帖》局部。（故宮／提供）

◎張錯

抵黃州歷三載

異鄉人在異域

冗悶無聊一個接一個年

前後赤壁遊過賦過

萬物之變似通非通

惜春又留不住春

長江扁魚腴美，山竹嫩筍香甜

東坡肉、黃州豆腐、自釀蜜酒

雖云不善酒，卻深知酒可澆愁……

就這麼一個夜裡

寒食斷炊的節日

無酒無肉無豆腐

連綿數月小雨成河

坡地海棠污泥穢面

雪裡消瘦，雙頰無肉

臙脂成了燕旨

雨水入屋方寸大亂

行書蕭瑟畏縮一隅

踞室煮菜而食

一筆豎落長長濕葦做柴火

好破好破好大的廚鼊

煙灰四散，淚眼模糊

繁華如夢的東京府開封啊！

（相隔千載同樣天涯

威尼斯人像馬可孛羅般來了澳門）

也許真就回不去了。

附記：蘇軾《寒食帖》乾隆年間原藏宮中內府，咸豐年英法聯軍入京，流出海外，輾轉相傳，後為王世杰先生自東瀛購返，轉讓台灣故宮博物院蒐藏。此帖寫盡蘇軾當年流放黃州謫居悲苦心情，字句行書間，表露無遺。

自由時報-97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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