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在想,有的時候幸運女神一定存在,只是我們太懵懂,才會毫無所悉。
上周六,我們全家要南下,與建築師討論我們即將施工的一處住所,順便簽約,我竟一改往常習慣,六點就準時起床,完全不用父母催促,心中甚至暗喜,覺得自己雖然疏懶,但在重要事情上決不誤點。
當我們沿著二高南下,一路上看到許多遊覽車,想來應該是出門玩的。到了五十公里處,看到電子螢幕打出「五十六公里處內外車道有事故」;我們還來不及反應,前方的車龍忽然慢下來,蝸速前進。我們也來不及找交流道下去,只好循序前進。
初夏的早晨,沒有想像中的涼爽。為了省油,大家紛紛熄火,不吹冷氣了,只見每個人的臉都是又氣又無奈,短短兩公里,居然走了五十分鐘,我不禁回想電影歷史名片「諾曼第登陸——最長的一日」。
該片敘述二次大戰時,盟軍與德軍在諾曼第半島慘烈的大戰,是歷史上最刻骨銘心的一日。
就邏輯而言,一日都是二十四個小時,無所謂最長或最短;然而,就心理上或文學上,我倒是很能體會「最長的一公里」的感覺了。
偏偏此時不爭氣的我,很想上廁所,卻被卡在最內線動彈不得,看著五、六輛救護車和三、四輛消防車,以及數十輛拖車從路肩呼嘯而過,警笛聲尖銳。此時就算我有抱怨,但我想,出事的人本來也是快快樂樂地起個大早出門,準備要去遊玩,沒想到天有不測風雲啊。
我們只能走走停停。等到慢慢經過事故現場,傷者都已被救護車送走了,而肇事的那輛大遊覽車,就停在路中央,旁邊有兩輛被波及的小客車,前面的擋風玻璃已經全毀,情況相當慘烈。
也許,有時候幸運女神出現的姿態,並不是很優雅,但現在我終於發現幸運女神在哪裡了……雖然我們耽誤了一點時間,和車禍的人相比,我們卻已幸福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