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為家貧,從小到大都沒有戴過什麼金銀首飾。當我嫁到夫家第一天,婆婆拉著我的手說:「媳婦兒,我有一隻玉鐲,妳手腕細細的,戴著正好。」我對飾品沒有概念,就這麼戴上去。
有一天,我為了身上衣服的搭配,就脫下玉鐲,順手擱在桌子上,戴上龐克風的皮繩就往外跑。婆婆把我叫回來,跟我講起玉鐲的故事。
這隻玉鐲年代久遠,是婆婆的婆婆留下來的。婆婆的婆婆因緣巧合得到這玉鐲後,非常珍愛,即使家運多蹇,她克勤克儉,在最困難的時候,也樂觀的安慰自己:「沒關係,我還有這隻鐲子。」她終於走過人生的風風雨雨,生活安定下來。
後來,她找人鑑定,才知道它不過是很普通的緬甸玉。
婆婆看著我說:「妳不要怪我沒給妳珍貴的首飾。這隻玉鐲有很多血與淚的故事,它雖然不值錢,卻能給人信心與力量,也有上一輩人對妳的祝福,希望妳好好珍惜。」
我看著翠綠溫潤的鐲子,隱約還有一些斑駁的痕跡。遙想先人在寂靜的夜裡,輕輕撫摸著它,汲取到生活的勇氣與力量,我就無言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