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是說,永和是全台北最愛下雨的地方,因為每當我們要出門,總會開始下起無情的豪大雨;騎上永福橋時,雨下得更大;等下了橋,到了公館羅斯福路,又是不一樣的天空。
我的幸福,就在每次下大雨,緊抱著你過永福橋的時候;而你的幸福,就在每次下大雨,我不顧雨水是否會淋濕我的袖子,高高舉起手,在你眼前擋雨,保護你的視線騎過永福橋時。
每晚,我總在你不怕痠麻的手臂中,靠著你的胸膛安穩入睡;睡前也不停嚷嚷要晚安吻的撒嬌,你總是推著我的頭說無聊,但還是輕輕一吻說晚安。
我原本以為,那只是習慣,習慣撒嬌,是個性使然,但不是這樣。若不是你,一切都不對了,我就不再習慣了,原來那是兩人相處的一種文化、一種只適用於我們的模式;換了別人,同樣的動作就不具任何意義。
而且,不管高溫或大雨,每次上完家教,看見你在大門等候,我都覺得幸福。也不管我的工作是遠還是近,只要你在,你一定會排開一切,接送沒有耐心等車的我。
我還得寸進尺的說,將來工作,即使你在東我在西,你也要先載我去上班喔。
至於你的幸福,就在你眼睛受傷時,我不顧一切飛奔到醫院的緊張中。
當我在電話那一頭,聽到你的血流滿了球衣,一瞬間,我的腦袋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有我的陪伴是禍還是福?因完全不懂要如何處理縫過的傷口的我,一陣手忙腳亂,還常常把你弄痛,這樣應該也算是你的幸福吧。
我也曾遇到偶像劇式的追求,還以為那是浪漫、才是愛情。可是,那只是淺源地震,轟轟烈烈一下而已。反觀你的深源地震,慢慢的影響我的生活。我才知道,只要有愛,深度會跟著長度一直下陷,直入地核、板塊移動。
我常常覺得,分隔兩地工作後,我獨立了起來,一個人也過得很好呀。可是,就莫名的,會有一個點、一個地方、一個事件,突然勾動回憶的列車。
我的幸福,就在晚上口渴時,你幫我泡熱可可,硬要你餵我喝;就在我們分工,我把衣服掛上衣架,你接手拿到陽台晾曬;就在你要搬家,我忙著分類衣物,一箱一箱的標記著;就在你簡訊的寄件夾中,那一堆沒傳出去、覺得很肉麻的簡訊裡。
現在,每次戴著跟你同一款的安全帽時,我總會滿足的會心一笑;即使分隔兩地工作,我還買了一頂和你一樣的紅色安全帽,假裝還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