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和女兒居住夏威夷,華語說得不流利,一有機會,老公和我都儘量跟他們說華語。
有天晚餐我做了很多菜,還燉了一鍋紅燒牛肉,配麵條拌上酸菜和辣椒醬,大家吃得不亦樂乎。老公笑著問兒子:「這牛肉好吃嗎?媽媽的手藝如何?」兒子咬了一大塊牛肉,猛點頭,用華語回答:「哈,好爛哦,這牛肉真糟糕。」然後得意的認為自己說的華語很順,接著唏哩呼嚕,大口吃著又熱又辣的牛肉麵。
女兒聽了頗為不高興,用生硬的華語為我打抱不平:「哥,你怎麼可以這樣說?這紅燒牛肉很棒呢。」兒子嘴裡嚼著牛肉,瞪著妹妹急著辯白:「嘿,我是說牛肉好爛,媽媽的手藝真的很『糟……糕』。」他還把「糟糕」語氣拉長來加強。
嗯?我一頭霧水,弄不懂兒子到底在說什麼?而老公聽得更糊塗了,馬上又問他:「這麼好吃的牛肉麵,你為什麼說媽媽菜煮得好爛,還說真糟糕呢?」
兒子被問得莫名其妙,看著爸爸說:「不對嗎?紅燒牛肉真的很爛,太糟糕了。」咦,今天兒子是怎麼搞的?他一再強調我做的菜「很爛」又「太糟糕」。
對我做的菜,兒子向來很捧場,什麼都吃,也不挑剔,可是,今天他太反常了,我非得弄清楚不可。在我細問之下才明白,原來兒子想說的,是媽媽的紅燒牛肉燉得很爛,太好吃了,手藝真高招啊。他用華語表達,沒想到弄巧成拙,錯把「高招」說反了,成了「糟糕」。
結果兒子不好意思的猛向我說對不起,逗得我好氣又好笑。妹妹逮到機會糗哥哥尋樂:「哈,哥的華語『好爛』哦,太『糟糕』了。」看這對寶貝兒女,老公和我也笑得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