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9-24 14:46:10 落葉之楓

【藝文賞析】寫在夜半難眠時

寫在夜半難眠時

 

夜靜更深,窗外的月兒早已掩起了笑靨,只有清風與蟋蟀做伴,在彈奏不知名的曲子。窗內仍然有雙難眠的睡眼在強睜著。說是睡眼,是因為的確困了,時針已指向了凌晨兩點;說是難眠,是因為只要是躺到床上,心裏就清楚的要命,就是睡不著。

煙兒望著身邊的他,早已進入夢鄉的臉上綻開甜蜜笑容。沒有心事的人是幸福的,心地單純的人是最聰明的人。哪象自己,這樣輾轉難眠的也有好幾天了吧。記得這樣的難眠曾經有過,也就是在中學時,和暗戀已久的濤絕交的那段時光...

自己有多少次在宿舍的床上輾轉難眠,越是到了後半夜,頭腦越是清醒,聽著舍友們均勻的呼吸,上鋪小雲那丫頭的夢話,還有門口江倩的咬牙聲,甚至還有床底下老鼠的打架聲……仿佛到了後半夜,另一個世界就開始了,象白天一樣,什麼人都有,什麼事都有,什麼聲音也都有。那時候就絕望的想,天啊,難道我的這輩子就這樣度過,那樣的人生還不如早點結束呢。

所幸的是,自己的人生沒有一直這樣。隨著高考的結束,自己的學生時代也劃上了句號,那美麗又令人絕望的暗戀也隨之結束,自己的失眠症也不治而愈。

閃電般的大學時光仿佛是文章的轉場段似的,一晃而過,連線的是人生的兩個重要階段--------上學和結婚。

仿佛是痛恨什麼似的,自己走向社會的第一件事就是戀愛結婚,幾乎是同學中最快踏上結婚殿堂的一個。一眨眼過了10年,跟做夢似的,飛也似的過了自己最繁華最得意的人生篇章。

已經年過30的人,已經有了10年婚齡的女人,昨日的年華不再,昔日的柔情不再,往日的激情已淡去,一個莫名的憂鬱佔據著心房。忘了是誰說過的,你要原諒女人無端的憂愁,好象玉蘭花淡淡的嬌羞。也許正是這樣,女人總能給自己找到憂鬱的理由。

時針已指向3點了,頭又開始吱吱的疼了。這是老毛病了,不睡覺的後果就是這樣的。

有時候想想就覺得不甘心,人都過了半輩子了,居然沒有嘗到過書中所寫的那種可以為之生可以為之死的愛情,現在的這個只能說是感情,從來沒有那種沒有他就活不下去的感覺,也從來沒有那個可以容納自己的一切缺點,甚至愛自己的缺點的人。

有時候又笑自己,傻女人啊,這就是愛看書給你的苦果,那些書難怪過去稱之為精神鴉片,認為會移了性情,世間哪有那樣的愛情,沒有人會真的去找人魚公主和小矮人,成年人怎麼還能生活在自己的童話裏呢?對的,精神鴉片!這也是濤的發明,他總是說那些書就是女性的精神鴉片,可以這個鴉片還是他給我的呢!可惜的是他手持利器,傷害的是別人,盡管他不是有心的甚至在努力避免傷害。

看來今晚上是難以成眠了,明天又會是個難熬的一天。每天周而復始的過著單調的生活,單位家庭,家庭單位,老公孩子,孩子老公,自己的世界就這麼大,伸出窗外的機會少之又少。生活好象是個鐵屋子,自己心甘情願的入內做了囚犯,然後把唯一的鑰匙扔進火爐。有時候裏面暖意融融,自己就會慶幸這屋子寒窯雖破能避風雨.....

有時候裏面寒意徹骨,自己就會傷感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箋嚴相逼,詛咒不知道這樣的世界何時是一個盡頭。有時候自己都笑自己,究竟婚姻是什麼,是錢老先生筆下的圍城,當初心甘情願的進來,如今卻在想著衝出去;還是哲人眼中的鞋子,舒適與否關鍵是是否適合;還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莫去羨慕別人的幸福。

其實我們不是不知道哲理,而是很好能夠理智。
想著念著,遠望東方之既白,心裏知道該起了,又一天,一個新的一天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