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象播報員歡快地描述近日的好天氣,卻不忘惆悵:「冬天已經在街角了。」
「攝氏負十度?秋天啦!」煙台姑娘Q,以豪爽語氣說:「負四十度才正常。」
銀行行員知道我初來乍到,於是比劃上個冬天,雪積到多高,要我九月底務必添購防寒行頭。
「起初看到楓葉變紅好高興,現在,只要看到楓紅,心情就開始憂鬱。」待第六年的Y搖頭感嘆。
Tom曾到南極做研究,信誓旦旦說,這裡的冬天比南極冷多了。
L剛來時,街上走五分鐘雙腿刺痛,只好一路啜泣回住處,雙眼卻幾乎若城市般被冰封。
1608年第一批開墾新法蘭西的三十二人,只有九個捱過第一個冬天……
「冬天」是蒙特婁人惘惘的威脅。曾在此過冬的人,都可說出一連串冬天的故事。
溫暖的陽光下,我卻期待著大雪紛飛。因為,一如童年或初戀,這樣的心境,不會再有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