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在高中時認識,因為彼此有相同的興趣,又覺得對方十分有趣,很快的就熟悉,每天都在一起。那時我才明白,原來我對人可以那麼依賴。
有一次他出了車禍,腳受了傷,總勾著我的肩而行,我看到的是他那高挺的鼻子,聽的是他那溫柔又好笑的話。某天我連續不小心踩了他兩次腳,他笑著說,我一定是故意的,然後把手搭在另一個女孩身上,要那女孩來代替我。當時我楞在原地,但他走沒幾步,回頭望著我,臉上帶著抱歉又討好的笑容說:「還是妳的身高最適合我。」
從此,他總是搭著我的肩,我也輕摟著他的腰,這個動作總讓我覺得溫暖,而他的側臉、高挺的鼻子和微翹的上唇,總讓我迷戀不已,好想一直看著他。
然而事與願違,我們太在意彼此,加上有心人的破壞,我們愈離愈遠,從光用眼神就能知曉對方的想法,到最後即便在一起也只剩下無限的沉默、無限的冷戰。
我們把對方都掏空了,我們都累了,好累好累。
最後看到的是他的正臉,一個在我眼中模糊不清的臉。我緊緊環抱他的脖子,任眼淚滴濕他的肩,他也把頭緊靠我肩上。
我啞著聲,顫抖的逼自己說:「再見。」我希望能澈底把他忘了。他則像往常,輕輕拍著我的背,低聲說:「忘了我。」
我低聲哭著,不懂他為何如此絕情,是否他不曾在意我?我們擁抱了好久,分開那一刻,我看見他拭去淚水,才明白他也同樣難受。他對我笑笑的說:「妳先走吧。」我點了點頭,邁開大步,不讓他看到淚又無法控制流得滿面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