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繽紛版刊登的「哇!鬼東西耳中咬啊!」,不禁讓我想起十多年前,我家小妹也有類似情形。
那時小妹尚未出嫁,每次下班回家都是晚間八點左右,正好是八點檔連續劇播出時間。她因此常常把頭髮沖濕,塗上洗髮精,一面搓洗長長的秀髮,一面站在電視機前看連續劇,再利用廣告時間回浴室沖水,上了潤絲精又立即回電視機前繼續觀看。
有一次,當她一邊搓揉一邊觀看時,忽然覺得左耳裡痛,用手一直按住左耳直嚷好痛。老媽不客氣的說:「妳看,洗髮精流到耳裡了吧,還不去沖水。講過多少次都不當一回事,這回得到報應了。」小妹忍痛洗完澡,斷斷續續仍覺得痛,和平時嘻皮笑臉截然不同。
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回房間睡也不是,不停地哀號。我們要她忍一下,等洗髮精乾掉以後可能會好轉。然而,從房間裡還是傳來她不斷的慘叫,時而大聲時而小聲。
她一直痛到晚上十二點左右,老爸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於是帶著小妹直奔醫院急診室。坐上診療椅,醫師拿手電筒往她耳內照,只見黑黑一團不停抖動著,醫師用夾子想夾出來,但牠似乎愈往裡面鑽。好不容易夾出一對翅膀,原來是蟑螂。接著,小妹仍鬼吼鬼叫,再仔細一看,身子夾出來了,但頭呢?難怪小妹仍疼痛不已。
醫師再夾牠的頭,又聽見小妹喊:「疼——」醫師只要用力拉扯,那個頭就咬得愈緊,不能蠻幹只能智取。
最後醫師要護士拿一瓶油劑,滴了幾滴流進內耳,才看見蟑螂頭慢慢出來了。小妹鬆了一口氣,總算不痛了。醫師說,還好就診快,未傷到耳膜。
原來小妹洗頭,有時會有泡沫流入耳內,而這次是蟑螂飛入耳朵中,起初以為是泡沫流入耳朵而不以為意。
此後十多年來,只要看見蟑螂在飛,小妹都急忙雙手摀住耳朵,深怕蟑螂再度入侵,畢竟不好受。
2008年10月27日聯合報繽紛版》哇!鬼東西耳中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