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文賞析】飄流而過的對話

◎陳書偉

星巴克咖啡廳，丹堤咖啡館，麥當勞，各地圖書館，是我常出休憩的場所，隨身攜帶的書本雜誌，是充實自己的精神食糧。今天，沒有例外的，下午五點多，待在桃園統領對面麥當勞，沒有點餐，就拿著本過期英文雜誌，一邊閱讀，一邊計畫著晚上的活動。

手上的雜誌，是1999年出刊的Time for students，內容主要提及的是千禧電腦臭蟲，millennium bug所帶來的種種危機。事過境遷快十年，當時擔心可能造成火車出軌，飛機互撞，糧食停止生產等問題都沒有發生，台灣也經歷過兩次的政黨輪替。就在我看著這些過往消息順便背英文單字的同時，隔壁一男一女高中生坐下開始聊天。

高中生的對談內容直接而簡單，不外乎數學考幾分，指數對數怎麼算這些話題。

「那，我說我有這個榮幸可以陪妳一起逛振聲國中的校園嗎？」在談到某天是這間學校的校慶，男生就突然冒出這一句，一邊說，一邊低頭吸著手上的飲料，語氣中不自覺有點發抖，在一旁的我都感覺得到。

幹得好啊！這才是真男人，衝了這就對了，但接下來會怎麼樣？一旁的我隨著他突如其來的邀約，除了訝異之外，也開始緊張，因為彷彿一切到了攤牌的時刻。

「什麼？你說什麼？我剛剛沒聽到。」女生好像突然回過神，放下手邊的薯條，眼神中帶著狐疑，一副似乎沒有聽清楚的樣子。

「喔，其實不用啊，從我家到振聲很近，這段路我自己走就可以了。」沉默了大約三秒之後，她才冒出這句話。

「嗯，我是說，走到了之後，我可以，一起陪妳逛振聲校園嗎？」比起剛剛，男生的聲音愈來愈低沉，發抖的程度也愈來愈大。好像對於女生會錯意，感覺到很尷尬。

「喔，原來是這樣啊，不過，那邊好像沒有什麼好逛的。」女生繼續說道。

男生，女孩，還有我，三人突然都沉默了。

「說啊，有什麼理由可以要我陪你？」女生突然做出個鬼臉，接著冒出這一句。

「……。」大姐，妳是要嚇死人啊，這不好玩好嗎？

「好啦，那你要怎麼逛？」

自由時報-97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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