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對頭頂上雨後春筍般一根根冒出的白髮非常抓狂,已經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每每見她對鏡,必是拿著拔眉毛夾子一根根「清理」白髮。
「唉,有一天你會了解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老爸搖頭嘆息,冷眼旁觀。
爸爸感慨是有原因的,日益稀疏的頭頂,是他難以接受的痛。看著媽媽收集的大把白髮,他傷感的心情是不同的,老媽感嘆逝去的青春,爸爸是可惜了那些進到垃圾桶的頭髮。「白髮黑髮,管它什麼顏色,只要長得出來都要謝天謝地!」
我告訴媽媽,據說拔一根白髮會再長出三根,警告她會越拔越白。
「誰說的?胡說八道!」爸爸嗤之以鼻,一副天下沒這等好事的不屑:「拔一根長三根?那天下沒禿子啦?我拔一百根會長三百根回來?現在剩多少是多少,每一根都要細心呵護,你媽那種暴殄天物的舉動,哪天連白髮都生不出來!」
說也奇怪,任老媽每天怎麼拔除白髮,頭上依舊茂密;任老爸怎麼呵護寶貝,就是無法留住他全心對待的髮絲。
「十個男人九個禿,老天是公平的,來紀念女人的辛苦,你就別太計較了,努力朝十個禿子九個富邁進才是囉。」媽媽總有辦法激怒老爸。
記得小時候,媽媽為了騙我和弟弟幫她拔白頭髮,總是面帶哀戚的告訴我們,只要白頭髮長了一定的數量,她就會死掉。
我和弟弟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努力幫她找尋白髮,一根都不敢放過。到了國小五、六年級,這個天大的騙局才被老爸無情點破。
老爸和老媽的白髮情事,說穿了其實都是一樣的心情,只是想要留住年輕的歲月,抓住青春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