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蘇格拉底與孔老夫子,貴班學生不但專心聽講,還細心將老師所言立論著書,這是怎麼回事?
反觀我這位美勞教師,每當口沫橫飛詳細說明:「總之今天我們要畫的主題是『森林』。」包管有學生下一句便是:「老師,我們今天到底要畫什麼?」
我曾想以「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是我在你眼前,你卻聽不見我說啥」為主題,去探究平均每班有三位以上學生罹患此症之因。通常我的處方就是再講一次。我設身處地,回想從前自己對歷來教過我的老師們而言,是否也患有三不五時的聽覺障礙?
答案是肯定的:當我前一晚沒睡好時,當我根本對此堂課毫無學習動機時,最重要的,當我沒吃飽時。
於是這個問題應該回到我自身:「你的課讓學生有聽講興趣嗎?」「你的語言有魅力嗎?」「你的學生有基本生存問題嗎?」
我的一些同事慣常在桌上擺著糖果餅乾當獎賞,不厭倦於再次驗證巴夫洛夫的實驗,給學生一根棒棒糖,讓他垂涎於認真聽講。我得承認這招有效,某次上課,我與學生分享一包話梅,大家彷彿都成了巴夫洛夫的狗,一面畫圖一面流口水哩;回想起來,這當中屬我情緒最高亢,不但口水直嚥,竟還大聊起紫蘇梅與甜話梅哪個好吃。那堂課便在學生安靜品嘗與我興奮講課中進行。
所以學生的聽覺障礙是否可用味覺來治療?我知道這個問題與設想的答案很糟,教育部長絕不希望老師以食物當誘因開講。
但話說回來,偶爾這樣不是很好玩嗎?我計畫起某些課,就以下午茶方式進行吧,教師必須是有食慾且有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