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文化】縱橫古今《殷鑑不遠》不近人情者,奸!
【歷史文化】縱橫古今《殷鑑不遠》不近人情者,奸!
2009/11/24 | 作者:一拙
史說孔子在魯定公時,由大司寇行攝相事,只三個月,便市無二價、童叟不欺,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移民湧入而社會秩序井然。他怎麼做到的?《荀子‧宥坐篇》說他老人家一上台,就第一個殺了犯「社會文化罪」的少正卯。
這話,《史記‧孔子世家》說得比較詳細清楚:魯定公十三年(西元前四九七)的夏天,孔子官拜司寇,相當現在的國防部、警政署長官職而權限更大。於是向定公建言墮三桓的不合法制都城,理由是家臣不得擁有私人軍隊、大夫的城牆不能過百雉之高。於是由司寇代理宰相,這時孔子真的大權在握,可以一展平生抱負了。
哪知道孔子上台的第一件事,就是殺魯大夫亂政者少正卯,這是震撼魯國政壇的大事,連他的學生都不敢相信了,便私下問說:「老師啊,少正卯是魯國的聞人,且名動諸侯,您……」
孔子閒雅地說:「為政之道,首在除惡;惡不除或除之不盡,則善不生、事不成矣。要知道,盜賊橫行當然是善良社會所不容許;但還有比盜賊更壞的,就是那些披著羊皮的狼。這種人有五類,遇上英明的領導,他們就沒轍,否則搞得國家翻天覆地而不止!
「這五類是:一、心達而險(有些許小聰明,卻專用在陰險狡詐情事上);二、行辟而堅(行為乖僻而絕不悔改);三、言偽而辯(伶牙利嘴,但沒一句真話);四、記醜而博(專搞怪力亂神的勾當,煽惑民心);五、順非而澤(用不正當的手段,搞一堆非法利益;再施點小恩惠,以搏取人心)。
「任何人只要犯下一類,就不得免於君子之誅:而少正卯竟兼有之,因此你們看,他的居處聚徒成眾,成了惹是生非的場所;他的言談總是歪曲事實、顛倒是非迷亂愚夫愚婦;他剛愎自用、枉法徇私卻能推諉塞責使別人甘心為他受過。
「這是小人之中最厲害的狠角色,把價值扭曲、族群撕裂、風俗敗壞,真是所謂『社會文化罪』,這怎麼能不殺呢?所以湯誅尹諧,文王誅潘止,周公誅管叔,太公誅華仕,管仲誅付里乙,子產誅鄧析、史付,不這樣,國不得治;豈只我一人如此做而已呀?」
亂源一去,果然國泰民安,國力蒸蒸日上;孔子卻也因此被鬥下台了,唉!這是後話。
孔子說像少正卯的人無代無之,並舉了尹諧、潘止……為例,這都是在他之前的,之後呢?也真是不少,譬如說宋朝的王安石。
《宋史.王安石傳〉說:「王安石,字介甫……少好讀書,一過目,終身不忘。其屬文,動筆如飛,初若不經意;既成,見者皆服其精妙。」因此曾鞏揄揚他,歐陽修延譽他,終於擢進士上第,簽書淮南判官……再調知鄞縣,他蓋防波堤又疏浚陂塘,創造了水陸之利;又貸榖給百姓,低利還債,很有點政績。再者,他的議論高奇,常能聳人聽聞;又果敢專斷,慨然頗有矯世變俗之志。
等到神宗即位,便召他進朝,問:「為政的第一要緊事?」對曰:「擇術為先。」又問:「唐太宗是怎樣人?」他說:「陛下要學,就學堯、舜,唐太宗何足道哉?」於是趁機大發狂言,「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的「三不」政策。上問:「那麼,你要怎麼做?」他說:「最要緊的,是變風俗,立法度。」
於是當年推薦他、拔擢他、讚揚他的人,全被罷黜,而引用其黨呂惠卿、韓絳之流推行所謂「新法」而天下大亂。
史說:「安石未貴時,名震京師;性不好華腴,自奉至儉。或衣垢不澣,面垢不洗,世多稱其賢。」這和莊子之講墨子:「不侈於後世,不靡於萬物;生不歌,死不服」不是很有點近似嗎?
這何止三級貧戶所可比擬的!但莊子卻批評墨子說:「以此教人,恐不愛人;以此自行,固不愛己。後世之墨者必以腓無胈,脛無毛相進而已矣;亂之上也,治之下也。」這話說得宛轉而斥其非,孟子就直接罵為禽獸了!
而同時代的蘇老泉(洵)罵王安石:「是不近人情者,鮮不為大奸慝!」並說他是歷史上大奸巨憝王衍、盧杞的合成人,「引用凶邪,排擯忠直,躁迫強戾,使天下之人囂然喪其樂生之心,卒之群姦嗣虐,流毒四海,禍亂極矣!」史家定評,不可改異。
台灣自從故總統蔣經國先生過世之後,二十年來社會的失衡、風俗的敗壞,不都是這些「合成人」的流毒嗎?
來源:人間福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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