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文賞析】《蝴蝶谷》一個人吃飯
◎jasmine

其實這沒什麼不好──不過是一個人吃飯。

大學生活除了課業，就是在腸胃的哀嚎、渴望中攪和。中午十二點的鐘聲一響，學生們便蜂擁至校內餐廳或學校附近的餐館。總要一大群人膩在一起，大口聊天、大口吃飯。四人或六人座的桌椅一定是要給熟識的人塞滿，角落的小桌子、小凳子也是談情說愛的情侶座，隻身前來的客人幾乎皆選擇外帶。成群吃飯似乎是規定，也是一種人氣的檢視，單獨一個人，總不禁擔心起自四面八方探來的異樣眼光；若隔壁桌的客人恰巧是自己的同學就更糟了，關心和懷疑混雜的詢問必定免不了：你一個人嗎？怎麼一個人在這吃飯呢？──問答總是苦澀。

也不是沒有朋友，也不必時時刻刻膩在一起。常態地，人們告訴自己：我是「社會性」動物──所以成群。不過，一個人不一定是孤獨，或許只是尋求自我相處的片刻喘息。成群吃飯可能好玩、有趣，到底也可能是炫燿、自我保護。很多人怕孤獨，卻更怕被認為「孤獨」，從被懷疑至被迫自我懷疑──或許這只是社會上諸多似是而非的事情之一。

當然有人勇於做自己，但他們常被冠上特定的名，賦予一種神聖的、清高的人格；運氣差了，即殘酷地遭排擠、鄙夷，或被視為異類。膩在一起沒什麼不對，一個人也不是錯誤，只是人的因素複雜了「吃飯」這件事。吃什麼飯點什麼餐很難抉擇，與誰吃飯還是自己用餐卻更難下定決心。

今日中午，又該煩惱了。

自由時報-98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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