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簡單到一撇一捺,複雜到萬喜萬憂。男人,既身為「人」族之一員,也沾上了一個「人」字,想當然也不會太簡單。
每次和男女朋友聚會(他們多半單身),聊到兩性話題,或個人感情歸宿,總會聽到許多委屈辛酸,從女人們的口中,一籮筐的被搬出來。如阿霞心氣不平,就會冒出一句話:「你們男人都嘛這樣!」或者阿鳳也會說:「沒錯,你們男人最那個了。」到底這樣是哪樣?這個是哪個呢?
你們男人最好色了。對,這我承認。
你們男人最自私了。對,這我也承認。
你們男人最大男人了。嗯?好吧,我也承認。
難道男人真的最「那個」嗎?那個,是一道填充題,無數的答案可以丟進去。有勇敢、強壯、豪氣,也有木訥、憨厚、老實,更有邋遢、狡猾、難侍候。
在女人的國度,面對這些答案,你不能另有立場。有一次,我說:「也不都是這樣啦,譬如……」話沒說完,紙巾、攪拌棒、筷子都彈跳到我身上來。
在男人的國度,你也不能有特異的標榜,有一次我告訴他們:「不會呀,我至今還每天帶手帕的,看!」話才說完,他們就拍拍我肩膀,說:「老兄,你是投錯胎啦!」
哎!其實我想說的是,造物者是一名窯匠,祂有權利在這人的構造上,加一點什麼,減一點什麼;也有權利在那人的構造上,加一點什麼,減一點什麼。如此燒製出來的作品,個個看去是那麼不同,那麼豐富,那麼奇妙。
所以我總覺得,看男人也要像看「人」一樣。人複雜到像萬花筒,那樣貌千奇百怪,種類異中有同、同中有異。
如果有一個萬花筒叫做女人,一定也有一個萬花筒叫做──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