捨得的就不是夢

每個午後的醒來，都會有種無所依靠的沉重感。世界在這一瞬間變得那麼脆弱，脆弱得彷彿一個泡沫般的夢，不忍用手指觸碰，生怕生命在這一刻結束，夢也破滅。就像在安靜的夜裡，一個人守候在星空下，默默注視心跳動的旋律，感悟過往的點滴。我曾經害怕說出我的夢。她說，夢死心裡真實想法的虛幻實現。但是，有時候夢得太殘酷了，太色情了，太刻意了。那麼我還是把這些夢保留在心裡。因為沒有人會把自己的全部都告訴別人，即使她是你的女人。
　　

做過的夢，跟後面描述的情景。就像當你口乾舌燥的時候，當看到別人在悠閒的泡咖啡時。你也會捨棄飲料的甘甜，而同樣的泡了杯苦咖啡。等咖啡涼下來，你還是喝的有滋有味。你忘記了，剛開始你只是為了解渴，不是為了攀比，不是喝給別人看。人，常常就是這樣的。一群人的時候，他/她是快樂的。一個人的時候他/她是孤獨的。孤獨的差別就在於是空虛的孤獨著，還是高雅充實的孤獨著。

這主要體現在排遣孤獨的方式上面次等的是身體上的消遣。譬如逛夜店，譬如做些損人不利己的事。常常會遇到寂寞的人，作出點引人注目的事情來。高雅的孤獨，讓人想起了莊子等先輩。莊子夢蝶，但不為之所困。大膽假設蝶的夢不也是跟人一樣。也許我們羨慕蝴蝶的自由飛翔，蝴蝶卻羨慕人類雙腳踩在大地上的踏實。原本沒有牽連的兩個事物，在人們天馬行空的想像中變得爛漫純真。

又或者，你看到櫥窗裡精美的長筒靴，你渴望有天能穿著它走在街上。但是當你掏出信用卡時，你卻一再猶豫。這種徘徊不定的情形，我們暫且把它稱之為生活。然而，終於有天，你夢到了願望實現的滿足感。然後在沒人的午後，艱難的自然醒來，你會發現原來之前所追求的一切原來都如鏡中花水中月般般虛無縹緲。我們暫且稱之為夢。

好。我們回頭來看。生活、夢。那么生活和夢的關係就是：夢來源於生活，卻高於生活。生活中的人們是僵硬的，夢中的人們是活躍的。生活中你失去的，夢中你得到了。夢中遺憾的，鞭策你為了不再出現真實的遺憾而去彌補而去完善自我。夢的力量是雙重的，它在實現生活所不能給我們的滿足的同時，也讓我們在醒來的一瞬間，痛苦萬分。為什麼不鞥一直活在那個美好的夢中呢？
　　

我們又回到那個咖啡的比喻。起初你喝咖啡，不是給自己是給別人看的。可是，喝著喝著，你也慢慢發現。苦澀的咖啡不是最後的解渴方式，卻可以是對生活最後的詮釋。就像無數個詩人曾把兩難的愛情比作咖啡的苦澀，把關心比作往這份愛情裡面傾注的方糖。把互動比作讓愛情醇香的奶油。

對我來說，我更喜歡用茶和酒的結合來比喻生活。剛開始，生活像茶。滾燙的開水，使得你不得不舒展開來。經過一定的歲月後，茶葉漸漸沉澱下去了。這時也是茶香最濃的時刻。生活的最後，是酒，越到最後，其味更香更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