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3-08 17:48:32徐毛

趨近


我以一種極其詭異的方式走向妳。
或說,趨近妳。

為了保持行文調性,我將剛抓下電腦的「聯合公園」MP3拿來當音樂襯底,雖然我試著想隨之起舞,但莫怪沒提醒妳,千萬別因此而費時去抓他們的專輯,並沒多好聽。

當然,我也嘗試過放些較柔和的音樂,例如「恩雅」,用她近乎天籟般的溫柔歌聲催情生文......不消說,那款音樂終究只會軟化人的手指。

這陣子買了上千元的音樂專輯,全丟於收納盒裡,我的貪婪促使我日復一日慾求更多音樂,我不曉得什麼時候會滿足。或許有一天,我會停止這些動作,然後把焦點轉移到另一種瘋狂中。我不曉得。我甚至不曉得這樣舉動有否助我離妳更近,不曉得我思念的到底是妳的人還是我腦中的妳的殘影?

所以,我用一種極其詭異的方式趨近妳。
或說,走向妳。

夢中的我正是如此。


《之一》
晨,走於蔓草小徑,露濕沾我衣。
就著清晨冷冽的風,抖嗦著前往妳的住所。我不曉得為什麼妳選擇了這般偏僻的地方獨居,或許因為之前我的婚事,使妳終於放棄了什麼,從此身居深巷。

這是很糟糕的開頭,可能跟我更換成「德國工業樂團」的音樂有關,我總能為自己的失敗找藉口,妳知道的。
將音樂關起來吧!

我在清晨醒來,背著熟睡的妻換上衣服,穿過高速公路下一條荒廢的野道,偷偷與妳在老地方幽會——???我熟識這場景。
妳以為我想多了,不!我讀過這段,這是《妻夢狗》裡的場景。
天!自己竟創造了一個由他人虛擬出來的夢境,我的角色(妳的情人)與妳的角色(我的情人)全都對號入座套在裡頭出不來,我實在很不服氣。

沒頭也沒尾的夢境,就只兩個鏡頭呈現:
妳,妳就著大黃大紅顏色下,望著喜宴上新郎倌的我一張憤恨不平的表情,目光如焚。
我,我就著清晨匆促渴望的腳步踉蹌,紅褐色風衣外套沾滿雨露,深藍色牛仔褲劃上一道道綠色汁液趕著與妳私會。

我是這樣接近妳的,即便妳的自私與反覆無常的情緒與無端由地強烈控制慾令人望而生怯,我仍不停蹄地腦中挹滿妳的影姿。矛盾情緒唯有酸楚能代表所感與所受,所以我必須夢中不停的走,走,走,在一場荒蔓而無序的棄地之中,放逐著令人使不上力的情意。

我以為這樣能稍稍靠近妳。我只能繼續走。走。走。


《之二》
第二夜,還是夢見妳。

妳和周星馳正排著一齣古裝劇,他指導著妳演戲技法,我則站在門外觀望。妳們狀態親暱,眼神中有意無意的微漾傳情,門外我看得十分傷心。

這夢滑稽呵!我同妳說時妳還誤以為周星馳是我至高無上的偶像,淡淡我回答,並不是。這整場夢,只存在著一種怪異而荒誕的無稽。
就像我的思念、思念中的妳、與妳的真實脾氣,三者間呈現著一種膠著且弔詭的關係。我的思念絕無法通像真實的妳,但真實的妳的形象,卻在我的思念裡印射出另一個我思念的妳。


後來,妳用一種近乎自戀的口吻回答,把我寫進你的文字裡吧!我會讓你永遠難忘。
這簡直是個打擊,對我思念中的妳的打擊。
再後來,我打算放棄紀錄這場夢,因那是不確實、不正確、不值得為真實的妳而寫的。妳的味道正如經久落葉般散發出一股撲鼻的腐敗氣息,並以一種羶腥噁心的姿態佈滿我的嗅覺。妳打算毀掉我那夢中仍保有的一切,與僅剩的美好幻相。

但,若這只是一場單純的夢,或許我也能換個角度敘說,這開頭。
我‧以一種極其詭異的方式,趨近那個思念與現實落差兩極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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