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8-26 10:17:55threelink27

我想去茶裏住。

一壺水煮著雲淡風輕,在雲裏霧裏的沸騰和平靜過後,我想一個人,像幾片茶葉那樣安靜,安靜而不落寞,在一盞茶水裏,和另外一個自己深交。

愛茶,亦愛禪。釉瓷和茶味的糾纏,就像禪與紅塵的糾葛,

看似無解,實則其間千千解。

最後一次聽禪,是六月初。寺院建在深山,足足兩千多的海拔,爬到山頂,已是風大無比,於是躲進寺院避風。穿過木魚聲聲,站在一面寫滿梵文的牆壁上,一側是繚繞的香火,另一側是一頂經年的古鐘。門外雖是大風巨作,室內卻一片安靜寧和,仿佛與世隔絕。

一撥撥人從門口進來,片刻話語聲落,即又轉身離去。我抬頭看了一眼佛,那一刻,我竟覺得佛也寂寞。

只是,佛的寂寞是深遠的,是高不可攀的,同樣也是深不可測。

遠山退去,近水圍繞,時光總在如此,一撥換著下一撥出現,習慣著寂寞,卻從不知窗外的天空,早已被幾場雨洗得風煙俱淨。

已經很多年,習慣文字這麼存在著,被我寵著愛著,風裏雨裏,當做情人一般。

母親一直不同意我寫字,她知道我有頭痛的毛病,所以每每見我碼字,或者伏在案幾上寫字,總不免說幾句。

在幾個孩子之中,母親最寵愛的就是我,也對我最放心。工作以後,即便很少回家,她也極少嘮叨。那個瘦小可憐的女人,一生吃盡了苦,最後還要忍受離別之苦,雖心有不忍,可我知道我個性如此,若是強求,我定然也是萬般不肯的。

前些日子,母親打來電話,她說家裏的玉米可以吃了,問我在城裏能不能買得到。我笑了,告訴她哪裏都有賣熟玉米的,想吃便會買了。因為持續不降雨,河南的旱情十分嚴重,想來今年的收成也不會太好,農民辛苦忙碌一季的成果,就這樣讓老天糟蹋了。

院子的籬笆上,不知何時纏上枝葉濃綠的喇叭花,妖豔的,癲狂的,把籬笆圍繞的密不透風。濃豔的紫色,那樣妖嬈,那樣嫵媚,它像極了那個妖媚寂靜女子,那個足矣令天下男子看了神魂顛倒的女子。

無疑,它的出現,驚豔了我的眸光。它的豔,和俗無關,和妖也沒有摻連,它是冷豔的,是嫵媚的,那樣的美,是一種清幽。這樣的清幽,白晝無福消受,只有月光和夜才能親眼目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