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身處船上....真的是艘不折不扣的船

常想到一句古諺"百年修得同船渡"

這句話再船上真的特別有感覺

每張陌生的面孔也都倍感熟悉

好像真的如此這般的認識過...

就好像幾個月前...

正確來說應該是2003年的夏天...

舊傷開刀繼而住進醫院

住這個字對醫院來說..像似犯了大忌

相信我!...每天來病床前詢診的主治醫生

絕對有排演過的趕人招數...每次每天在你面前驗收效果

當然...

我也不想待太久...尤其旁邊有個猛呻吟的老先生...

在開完刀出開刀房轉入等待室的時間

到後來我被推進病房

一直都是保持糢糊...(我近視八百多度)

這裡指的是眼睛所看到的景況

不是指驚嚇於電鑽取骨釘...還餘盪猶存的腦袋

過了好久..(印象中是蠻久的...如果以麥當勞一號餐的標準..我應該還有空的時間喝完一杯熱巧克力...)

等待室門開...

一切糢糊...

我看不出是誰站在門口等著推我的活動滾輪病床..回病房

這款活動病床在醫院像極了私家轎車...炫極了

有個直覺是我媽...模糊的一幢黑影是她一貫的黑色款人生

另一個

我感覺

我認識

但

絕不是

這輩子

認識過或看過眼的人

他很年輕

手緊扣著我的私人房車窗緣

像極了稚氣的小孩般一直奔跑

他忙著喚開前面的路障

還不時回頭盯著我的臉

彷彿是在說..老闆要來杯喝的什麼的嗎?

模糊中在我上方幾呎的位置有兩個深而黑的點對著我

因此我是如此確定

就這樣一路駛進我的私家車庫

當我用盡綿薄力氣移動我那完全不是我的雙腿時(麻藥還沒退)

可以想像非常之蠢

那動作像三劍客出場時..

一手插腰一手高舉...出場時旋轉一圈加停頓定點一般...

但那個模糊的人確坐在隔壁床直盯著我瞧

瞧我完成了一場要付費的出場表演...

模糊的臉沒有太多表情

只有一雙直視的眼神

好像是在看朋友般...

一直到另一位也是受趕人排演訓練班出身的護士說..

你可以先去忙了

他才點點頭

就這樣離開

我認識你

好熟悉的感覺

雖不知你的面孔

但

我就是知道

特助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