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5-25 01:38:33馬機

【Oh! Canada】週末,來浪費生命

我愛極這樣浪費生命。

週末天氣極佳,晴空無雲,微涼的風不停吹送。

於是我借了台腳踏車,決定挑戰這個我十幾年沒使用過的交通工具,往vieux-port前進。

沿著Drolet路,一棟棟獨立小別墅漆上不同鮮豔色彩,院子裡種的小白花開滿了整棵樹,我彷彿進入了如明信片風景般的桃花源裡,輕鬆的下坡路我無須費力,僅偶爾抓著煞車深怕錯過什麼。有些人搬張舒服的躺椅到陽台上,就這樣穿著背心短褲躺在那兒什麼也不做;一對父女坐在門口階梯上輕鬆地交談著,末了彼此互相擁抱;大狗已經等不及要出去呼吸新鮮空氣,主人只得一邊拉著快衝出去的大狗一邊鎖門…

路的盡頭是個小公園叫Square St. Louis,地方雖然不大,但樹蔭綠地仍是休憩好地方,我則被公園裡傳來的美妙歌聲忍不住駐足。

(此時一隻海鷗從我面前緩步走過,還回頭看了我幾眼。)

在公園空地上,觀眾圍成圓圈,指揮就站在中間,合唱團輕聲唱出我想應該是聖歌的曲子,而觀眾不是僅僅欣賞而已,大家以持續低音的吟哼配合著。第二首,指揮教大家唱一段簡單的旋律,等到大家都熟悉之後,就分成好幾部,以類似卡農的形式先後對應著。當然也有輕鬆的時刻,合唱團哼著節奏輕快的曲調,不少人就倆倆成對開始跳起舞來,管你跳的是tango還是土風舞,高興是唯一的標準。

帶著如此的心情離去,繼續沿著rue St. Denis南下進入拉丁區。平日很少走到這裡(大部份都偷懶坐地鐵去了),沒想到後面有更多有趣的酒吧。麥當勞在這裡變成了綠底招牌,Second cup與Starbucks相互較勁;有些酒吧前停了五六台重型機車,看來大家都是同好。此時馬路變窄了,剩下單行道,但敞篷跑車如BMW,Porsche或是Ferrari,放著極大音量的Eminem新歌呼嘯而過,直到我進入了舊城區。

我騎到港口邊,沿著聖羅倫斯河有一大片草地,看來是找到當地人的度假聖地了。每個人或坐或臥,以最輕鬆也最奢侈的方式『虛度青春』著:有些三兩群圍坐在草地上野餐;有的直接就呈大字躺開,深怕有哪個毛細孔沒曬到太陽;也有人跟我一樣騎著單車,但是人家那緊身褲包著結實的大腿,配上酷到不行的太陽眼鏡,害我猛然覺得我真是個大遜咖。

(又有兩隻海鷗一邊啊啊叫,一邊在我頭上低空盤旋。)

小朋友不熟練地溜著滑輪,家長在旁邊漫不經心地散步;一對要結婚的新人穿著婚紗來拍照,所經之處都引起路人大聲祝福;觀光客拿著DV,坐上馬車悠閒在舊城區中穿梭。似乎這裡一天有50個小時,怎麼用都用不完,才能讓每個人得以在此花上一天也不覺浪費。

繼續前進Notre-Dame Basilica。

不同於巴黎聖母院精緻的玫瑰窗或是聖心堂的半圓拱型屋頂壁畫,這裡用不同顏色的燈光營造出完全不同的氣氛,正前方講台上像是蓋了一個小教堂似的,聖人的雕像排列整齊面對著群眾,應該說更多了一些氣勢,而人顯得更渺小了些。

剛好遇上彌撒,我找了個位子坐下來。管風琴的聲音在偌大的教堂中迴盪,女主教唸著聽不懂的經文,我竟然不自主地滴下淚來。像是承受了太多痛苦與罪惡,在神的面前,化成眼淚隨之流出。我是真的被嚇到了,鼻子一陣酸,忍不住倒抽了幾口,但,怎麼會這樣?

神蹟否?卻在我這無神論者上顯現?

走出Notre-Dame,好不容易止住了情緒,打算在對面小廣場上歇一歇喘口氣。遇到兩個東方女生請我替她們拍照,一問之下,原來也是台灣來的,她們指著不遠處兩箱大行李,表示今天才剛到,看來拖著去了不少地方,親切寒暄幾句,彼此又各自踏上不同方向的旅程。

於是牽著車,慢慢以散步方式欣賞沿街風光。紅色的路牌,老式建築上的雕花,凹凸不平的石頭路,實在無須僅僅擦身而過。我一邊欣賞著兩旁的餐廳,服務生穿著正式的禮服在餐桌間穿梭,剎那間,眼前的景象與巴黎的印象交錯重疊著…

晃到市政府前的Jacques-Cartier廣場,小販、街頭畫家,加上現場魔術表演及音樂演奏,吸引大批人潮,就如我們黃昏市場般的熱鬧,偶爾還能瞥見幾張明星臉:那個戴著太陽眼鏡,摟著身旁辣妹的帥哥好像某個男孩團體的成員;坐在路旁長椅上休息的老人又似乎是演「偷天換日The Italian Job」的電影演員Donald Sutherland;或是剛剛過馬路的,是Mel Gibson嗎?(現在去的話也許還能遇到Leonardo DiCaprio、Ethan Hawk或是Angelina Jolie等等,蒙特婁已然成為好萊塢最愛的拍片地點之一)

廣場盡頭幾個辣妹跟我招手,原來是促銷Vanilla Coke免費試飲的,不客氣地拿了一杯,不若Cherry Coke有很重的人工調味感,氣泡的嗆辣也夠,口感不錯(現在台灣也能喝到了,只是氣泡一下就跑光,略遜一籌)。我拿起相機想要留個紀念,辣妹們馬上很高興地大方擺起pose,熱情有勁!

最後,又回到河邊綠地上,時間已是傍晚六點多,太陽說,離下山時間還早,於是我找了張有野餐桌的椅子,打算把今天『浪費生命』的經歷寫下來,只是海鷗真的太好奇了,一直不停在我四周打轉。我到今天才知道海鷗的叫聲真怪異,啊來啊去,好像一群青少年在亂叫…

等等去有楓葉標誌的綠色麥當勞做今天第一筆消費,喝杯飲料小休片刻,準備回去一路上坡努力騎回位在Laurier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