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6-27 13:49:54ざく采維

Trend the Beat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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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先生皺著眉頭,時而交叉著雙手,時而又托著頭作深思狀。正當我被那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老先生弄得如坐針氈,忽然有人從後拍拍我的肩膀,嚇我一跳。

  『瞳,你果然被小溫帶到來這兒!』轉身一看,原來是徹亞,他正對我微笑著。

  『你……』當我剛反應過來,正想開口問他怎麼來了的時候,小溫終於從房間裡出來了。『瞳!不好意思,讓你等我這麼久。』

     『小溫。』徹亞爽朗地向她打了個招呼,小溫才發現徹亞的存在。

     『啊,徹亞哥!』她高興得燦然一笑,立刻蹦蹦跳跳的走過來。

     『瞳,我樣子怎麼樣了?頭髮沒很亂吧?』她緊張的走到我身邊,在我耳邊低聲問道。

   『嗯?』我一片莫名其妙,只好搔搔頭說:『很漂亮啊。』

   『瞳,你人真好!』小溫興奮得熱情地擁著我,『能認識你真的太好了!』

   面對她突如其來的舉動,我不知所措,刷紅了臉。

   『咳。』徹亞尷尬的乾咳了一聲,小溫才意識到要把我放開。他接著說:『小溫,不好意思。我恐怕要把瞳借走了。』

   『為甚麼?』小溫和我詫異地問。

   『放學的時候,特萊突然說有重要的事情要集合一下大家,要我幫忙通知。』他解釋道,『但是我沒有你的手機號碼,又聯絡不上特萊……小溫又──』

   『抱歉!我好像把手機丟在車上了。』小溫突然直了身子,接著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臉自責地低著頭。

   『沒關係,反正我找到瞳就好了。』徹亞笑著溫柔的摸摸小溫的頭,『小溫,你自己坐車回去沒關係吧?』小溫乖巧的點點頭。

     『好吧,那你到家時給我打通電話。』他滿意的笑著,『瞳,我們走吧。』語畢,徹亞向小溫揮揮手,便轉身向大門的方向走去。我和小溫道別後,也連忙趕上他的步伐。

                 ***

   能有幸坐上徹亞的名貴限量版跑車,本應很高興,但此刻卻比被費利昂老先生以奇怪目光打量著更使我渾身不自然──這大概是因為徹亞駕車時太專注,他似乎連放放音樂的意欲也沒有,故車廂寧靜得有點可怕。

  『聽說你和小溫訂婚了,』我最終還是忍無可忍,開口打破這令人尷尬的沉默,『恭喜你們。』

  『……謝謝。』他遲疑了一會,才向我道謝。

    『你們認識多久了?』我好奇地問。

  『父母是世交,我們從小就認識了。』他告訴我。

    說起來,徹亞雖然對小溫很溫柔,小溫看起來也很在意徹亞,但他倆倒真不太像在談戀愛啊!何況是將要結婚的一對呢?

  『……我和小溫……不太像是將來會在一起的人吧?』沉默了半晌,他忽然說出了我心裡想的話,我嚇得訝口無言──是我太憂形於色,還是他會讀心術呢?

    『嗯?怎麼這樣說?』我小心翼翼的反問他。

  『我想,我對待她一點也不像未婚妻……我一直只把她當妹妹看待。』他苦笑著,令我感到愕然。似乎,這並不是他們的決定,而是他們父母的意願吧。富裕人家就是喜歡這種老掉牙的指腹為婚,好讓自己連為孩子相親的煩惱都省掉。可憐這兩個年青人啊!

    我猶豫了一會要不要告訴他其實小溫很喜歡他;但我還是覺得不要介入他們的事情比較好,所以說:『小溫是個可愛天真的女孩,即使是我,也不禁把她當妹妹一樣疼愛。』

    『我知道。我只是……還沒有準備好結婚,或是當一個丈夫,而且也不清楚我和小溫之間……』他好像意識到說了不該說的話,於是尷尬地道歉:『不好意思!我怎麼跟你說這些話了?』他不好意思地搔搔頭。

  我不禁噗哧一笑,解釋道:『那是因為你把我當哥兒們了。』接著,我拍拍他肩膀,『放心,我不會把這些話告訴任何人。』

  他驚訝的看著異常冷靜的我,慘然一笑。

  『我們到了。』

  車子停在我和特萊經常進行特訓的後山附近,從遠處就能望見大夥兒早到齊了,於是只好和徹亞快步走過去。

  當我們走到平日進行特訓的草地,打算打個招呼,才發現大家的神情有點異樣──他們通通愁眉苦臉、神色凝重的坐在草地上。我急忙把笑容收起,把招呼的話吞進肚子裡。

  『特發生甚麼事了?』我們走向站在另一處沉思著的特萊。

  『……』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根本沒有把我們說的話聽進去。

    『是李諾啦……』馬斯說。

    『他怎麼了?』徹亞擔心的問。

  『醫生說他手腕的韌帶扭傷,手能不動就最好不動,要休息三個星期才能痊癒。』歐尼解釋道。

    『可是離初賽只有兩星期呢。』徹亞繼續分析,『……所以,我們不可能靠李諾囉。』

    大夥兒無奈地點點頭。

    『沒有李諾,我們是輸定了。』老打著電動的村島微這時候冷冷的說。我暗暗贊同──李諾他是我們當中唯一早就會跳舞而且跳得很厲害的人,沒有他帶著我們,我們還哪有入決賽的機會?

  『沒有其他辦法嗎?特萊你不是也可以代替他嗎?』我問。

  只見特萊平日臉上的傲氣和自信完全消失,他搖搖頭。

  此時,歐尼答道:『我們要贏,只能靠李諾的一個動作──可是只個動作是他自創的,也只有他能做到,莫說是特萊,我們誰也做不來。』

  我心裡想(當然沒有說出口):那麼你們還在苦惱甚麼?要不敢著頭皮上然後輸掉比賽,要不直接棄權不出賽,反正結果都一樣。

  這時,特萊抬起頭來,他的目光在我們眾人之間掃視了一遍,我這次學到要躲開他的目光,卻又偏偏慢了一步,眼睛和他對上了。他像是靈機一動,想到了甚麼辦法(我每次看見他這副模樣,我就知道將有壞事發生在我身上),果然,他就立即指著我說:『不對,我教你的定位動作那麼高難度,你也學一次就會了。你是怪物,你有可能做得到。』

  『甚麼怪物?』我慘叫,『我是女的,你們男的都做不到,我怎麼可能做得到?』我急切地為自己找藉口拒絕。

  『可是瞳連那些定位動作都能搞定,要是她真的這麼有天份,說不定可以做到啊!』馬斯這個多嘴的傢伙,又在滿口胡言了。

  我彷彿看到他們一個個瞬即幻化成一隻隻可怕兇惡的猛獸,用著銳利、貪婪的目光對我虎視眈眈。我這可憐的獵物被他們圍困著,無路可退,無法反抗,只能等死。『我……我真的做不到!』我欲哭無淚的重覆著,作無謂的垂地掙扎。

    『瞳,薩凡哥平日最疼你了,對不對?你就試試看吧。』薩凡衝過來握著我的手,弄出一個『大哥哥最愛你』的惡心表情,使我汗毛直豎。

  『對,最多往後的一個月,我都不找你陪我練芭蕾。』馬斯也在趨炎附勢。

  『沒錯,就幫幫忙吧。』

  『大考不用擔心,鳴可以在大考前幫你補習,保證你學業不會受影響。』特萊邪惡的笑著,嗚學長居然真的點頭!這班沒出色的壞蛋,威逼不來還給我出人情牌、耍利誘,逼我這個可憐的女生就範!簡直匪夷所思! 

  他們一直在我耳邊喋喋不休,像帶著千軍萬馬向我步步進逼,直到我最終把持不住,直到我的堅持被他們折磨得蕩然無存。

  我緩緩的點下了頭。

  就在下一秒,我後悔了。

  他們高興的歡呼了一會,像了卻心事般鬆了一口氣,說:『那靠你囉,瞳!特萊,我們先走了,明天見!』語畢,一個個便若無其事的拍拍我的頭離開。

  『咱們打球去吧。』他們興高采烈的說,完全把我忘了。

  『我得回家做作業。』嗚拒絕。

  我用欲哭的神情拚命向尋求救,可他早就被薩凡那些家伙拉得遠遠,無法脫身。他用歉疚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就被那些傢伙拉上車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們這些人,把話說得天花亂墜,然後卻把我這個可憐兮兮的女生拋給一隻冷血無情的豺狼,要我獨自面對這個困境。

  另一面廂,特萊早就興奮就磨拳擦掌,『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幸運人物。怪物瞳,我們開始吧!』

   我到底做錯了甚麼事,為甚麼老天要這樣對我?我無奈地看著灰暗無光的天空,委屈無人可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