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5-19 16:31:07俞伶

【看電影】戴珍珠耳環的少女──愛情是複數形式?!

戴珍珠耳環的少女 Girl with a Pearl Earring

電影劇照

◎沈靜的姿態,仿若渾然天成,即便勞動粗活,依然有一股靈秀風韻

你會對甚麼樣的人傾心?

花容月貌之姿、潘安之色抑或是詼諧幽默風趣之質、溫柔良善之性?

電影《戴珍珠耳環的少女》描述一位為負擔家計而出外幫傭的少女葛里葉,因為整理主人畫室因而展露其對美的鑑賞力以及對顏色、光的獨到天賦。

久蟄於繪畫世界的男主人──十七世紀荷蘭知名畫家揚.維梅爾(Jan Vermeer)──繪畫之於他,除了生計也是一種自絕於世俗之外的一種存在方式,無人可以相與、企及。直到葛里葉的出現,她仿若一道金光,滲入他一直以來自絕於外的繪畫世界──孤獨、晦澀、漆黑。

葛里葉沈靜的姿態,仿若渾然天成,即便勞動粗活,依然有一股靈秀風韻,每一移步、轉身、回眸,悠悠飄忽著一種寧謐氛圍,所到之處,即便身處暗室,卻隱隱顯露一種飽滿的豐盈,一種漆黑之中的透亮,不著痕跡緊緊牽繫維梅爾的靈思,情難自禁將她的神韻、風情繪入畫布。

是因為身分、階級的關係、還是個人呈現情感的方式不同?葛里葉、維梅爾彼此交談的話語屈指可數,肢體的碰觸也微乎其微,然卻能感受到兩人之間的情感張力、一點點曖昧、時而竄現的膠著情境──在他央求她瞞著妻子購買顏料之際、在他教導她調理顏料之時、將不容外人擅自進入的畫室成為她的寢居、在她被污衊偷取髮梳之際為她洗刷冤屈──循序漸進的情感厚度,直到他要求她戴上妻子的珍珠耳環的任性達到了最高點。

一種逼近於撒嬌的任性,作來卻絲毫不見忸怩反而充滿權力,然而卻感受不到被逼迫的不快,只有屈從的釋然。

這是維梅爾的愛情?然而相較於與妻子的情愛關係,才剛分娩不過個把月光景,隨即又有了身孕……愛情真的是複數形式?
◎那樣果決、毫不遲疑,有一種爽颯的姿態,教人難以別開眼

也許是,因為葛里葉亦有自己的另一情愛關係。屠夫之子,有著俊俏的容貌、幽默的性格,對葛里葉深具好感,儘管她老是對他扳著一張臉,他依舊不改初衷。

他逗她笑、有禮地將自己引介給她的父母、陪她散步,當她遭流言攻擊,為她憂心……兩人情感的呈現多了分生動的趣味。在屠夫面前,葛里葉才終於顯露的孩子氣,有一種躍動的生命力,獨屬於芳華少女的媚態、輕快和純真。

女人的美會因對象的迥異而展現另種姿態、表露另種風情?

這樣兩小無猜的情誼、遊走在情愛邊緣的相處方式,直到富商企圖強行侵犯她之后,有了急轉直下的變化。

當夜,她直闖喧鬧、充斥著男人的酒吧,不發一語,直拉著屠夫往外走,直入巷弄,靠著牆緣,沈默地將屠夫拉入懷中,深吻,而後交出自己……那樣果決、毫不遲疑,有一種爽颯的姿態,教人難以別開眼。

這是愛情?抑或是只是一種反擊;為避免重蹈被富商脅迫的傷害?或者是一種移情?當她意外瞥見維梅爾對妻子肉身的戀戀不捨,她給了屠夫第一個吻……

《戴珍珠耳環的少女》究竟是因為愛情而完成的畫作?還是因為富商色欲的計謀?抑或是維梅爾為了生計屈服之作?抑或者三者兼而有之?(也許,應該找機會讀一讀原著小說)

愛情有其爆發力和殺傷力,足以成就也能摧毀一個人;那是愛情的極致展現。

喜歡電影中光的呈現,美得仿若置身畫中一般,悠悠靜靜卻充營飽滿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