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1-31 23:13:16俞伶

20050131.三十六歲的女子,還有夢?

★夢想的追尋告終,理想也可以收攏安放入記億匣

星期天的午後,離開歡樂的聚會,比肩與另位同事相偕同行一段,沿途,漫無邊際的閒談著,不知怎地,她話題忽而一轉,問起,處身我這等年紀的女子,對於未來,還有些什麼想望?

她略帶靦腆的笑容,解釋,自己沒有惡意,單純只是好奇,三十六歲的女子是否還有夢?因為此刻的她,完全無法想像,三十六歲自己,會是怎樣的一種景況、會有什麼樣的心情?

我聞言,咧嘴笑了開來,無須攬鏡自照,也能想見,那抹笑,鐵定燦爛如花。

呵呵呵,三十六!

其實,年歲似乎從來不曾困擾過我。

忘記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便開始企盼三十歲的到來,初始並不怎麼明白,渴望三十歲的緣由,直到過了三十,才悠悠想起,原來或多或少受了一齣美國影集《三十而立》影響,想像三十歲的自己,必然有著難掩的風華,處事圓融卻不失自我、風格,周身散發一種神韻、姿態,靜謐的氛圍聚攏……悠悠飄忽……

那是我為自己描繪的未來形貌、情態,並且深信必然能夠獲致的境界。

事實?也許未必完全臻至,然那氣韻、風度倒也有了七八成,我喜歡三十歲的自己。

朋友應我之邀,為我另一本書的出版(近日確認計畫告吹)寫了一篇推薦文稿,她如是描述:三十拉警報的年紀,她三十歲時並未拉警報(或者是我沒發覺?),仍和十年前我初見她時一般,講義氣,愛思索,好面子,堅持優雅,熱愛一切漂亮的人事物,而且不輕易妥協。

朋友是否過度美化了我?呵呵呵,我希望沒有。如果三十歲的我,在她眼中、心裡正如她字裡行間所描述,那麼,我得說,我確然如實形塑出自己期望的三十歲模樣。也直到三十左右,我才開始真正懂得喜歡自己,也許難免還有些疑惑,多多少少有些缺憾、惆悵,但大抵上是確認的,這樣的形貌、狀態、思維甚至生活方式,就是自己一直以來期盼得模樣。

悄無聲息的,時間偷偷溜著跑,年歲橫跨過三十,直躍三十五,待我一定神,已經三十六。

在三十與三十五之間,落差為何?

夢想的追尋告終,理想也可以收攏安放入記億匣。

★夢想無以為繼,日子該怎樣繼續?

是的,三十的我仍舊懷有夢、有著想望,依然渴望成就那些自有意識以來就想達成的某種事蹟或者該說成就,可惜,2005年,堂堂邁入三十六的我,再怎麼不甘心、不願意,也不得不放手!坦承失敗。

三十六歲的女子是否還有夢?

沒有。僅有思慮:夢想無以為繼,日子該怎樣繼續?

是悲哀?還是一種解脫?也許只是一種狀態,必須承認、坦然面對的真實而已。

唯一足堪安慰的也許是,無憾!因為我努力、也竭盡了能耐。

過程是否美好?

答案當然是否定,而那些奔流過的淚、心上滴淌過的血……難以抹滅,永永遠遠。

我不會釋懷也很難釋懷。

我可以承認失敗,但何苦為難自己美化傷痛,自欺欺人地說,I’M FINE.但我也不會自憐,乞求救援。儘管,也曾惶惑地自問,是否締造了一個無法收場的人生?

然而,無論答案是什麼,無可避免的還是得回到:「日子該怎麼繼續?」的問題。

我的日子、生活該怎麼繼續?

也許正是那四個字──隨、遇、而、安。

過於消極?倒也未必,疲倦卻是真的。

2005年,三十六歲的我,想緩下腳步,好好休養生息,靜下心來觀賞周身的風景──無論是大自然秀麗的景緻或是人性的良善與醜惡,都要一一收納入心。

至於朋友眼裡的那個「講義氣,愛思索,好面子,堅持優雅,熱愛一切漂亮的人事物,而且不輕易妥協。」則依然頑抗地持續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