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歌

1.

太久沒有聽情歌  或是耳朵已經習慣說愛的來去如風

人行道邊的愛情歌聲  惱的我皺了點眉

愛不愛原來都是如此膚淺

愛不愛原來都是如此自我

怎麼都唱的如此理直氣壯  頭頭是道

眼花撩亂的街上   我還是得從A走到B  還是得看點景 學些新 想些舊  不得不走下去

只好在這個紅綠燈想如果我是歌裡主角

只好在下個紅綠燈想如果走過對面的你是主角

瞬間下一秒我站在對街

看著過去一秒的那個我走在我的魚泡泡裡哼著一首歌   

看著走過我對面的你走在你的魚泡泡裡哼著一首歌

原來街上充滿了各式各樣的泡泡 

整個城市都在咕嚕咕嚕的哼著   一點也不甘願聽情歌的我想著的一首   小情歌

2.

還是愛聶魯達的詩

雖然他太濃烈    愛過的人曾歌誦過的恐怕最後都記不清當時為何而愛為何而恨

林冷的詩

又太清淡   愛過的人曾刻骨記憶過的最後卻飄忽的像褪色的複寫紙稿懷疑存在懷疑空氣

愛上要像-

門邊的桂花  出門回家時淡淡的幽雅提醒著時節

踝邊的茉莉  夏日沉重雨季裡開朗的綻開著香甜 

窗邊的梔子  深深墨綠裡捲捲的愛淺淺的笑不輕不重的剛好將我擁抱

你要笑了  不就是家家戶戶院裡牆邊的香花有啥稀奇

就是愛上沒啥稀奇的每天讓我甜甜一笑的小白花

(Edelweiss - -, every morning you greet me- )

愛上了小白花般的

小情歌  和小情歌般的詩

3.

如果一個城市裡   一條徑 

從這頭走到那頭  你想要走多久

我不知道你但我聽過他 

他說要慢慢的走  要片刻無限的延長

還要輕輕的走  怕走重了踩壞了一地的笑聲

那晚  那晚  一定是   我的加上你的質量與能量創造了某個彎曲的時空

(如果Stephen Hawking說  質量與能量可以使得時空彎曲  是真的)

沒有投票就通過的誰把”彎曲時空攝影師” 的牌子往我身上一掛

還來不及反應的我抓緊鏡頭就拍攝著你從三十年前走來

對準著青絲走成半白 

(哎呀  青白對你是無意義的  如同形象名子亦然)

算了

還是好好的拍你慢慢的年少    慢的彷彿不知時間會流逝的自然

還是好好的拍你輕輕的微笑    輕的彷彿她輕揚嘴角的就站在你眼前說晚安 

還想拍你忘了的寫下的那些詩   把他們寫滿城市的徑上牆邊樹下

唯一不解風情的是讀不懂的今天的我們 

忘了的詩句也在彎曲時空裡漂浮但那晚我們並沒有遇上

又懷疑如果真遇上的話他們會掛在哪兒

說不定該先準備一只補蝶網

也說不定網不到你的詩卻網住莊周的夢  (那也會是一大收穫)    

喔  所以我知道為什麼你也忘了那些詩句因為你也變成了讀不懂的我們的其中一個

有朝一日要你讀懂了忘了的詩句

記得稍給我  鏡頭裡的城市還少了幾句描述幾聲形容

如果當時的我還愛著音樂的話可以試著再譜出一首可供吟唱的淺淺小調 

慢慢的  輕輕的  讓風吹落   在

那座城市裡     那條徑 

(後記: 感謝Stephen Hawking的理論讓我免於是否該改行做”記憶靈媒”的隱憂)